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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大树

太后娘娘又逃啦 黔浅沫 1989 2024-05-28 14:43

  从最初的只想将沈青潼当作一块跳板,让自己起跳跃入富贵荣华之门,但现在竟生出了些许的不舍之情。唉,罢了罢了,对于命中注定与自己无缘的人,还是不要再想了吧,有些人命定相遇,却无份相连,远远地隔着虚空凝望,彼此谁也不会属于。

   拳头握得紧紧的,背上青筋***,他隐忍的笑,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像是垂死之人濒死前的无用挣扎。

   如玥将曲蔺华放在心上,自然是密切的注视着他的表情变化,将那一丝半点的挣扎彷徨,统统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五味杂陈。

   一阵风起,吹在人的皮肤上,瑟瑟的冷意透过四通八达的感觉,传遍全身,令如玥想要抱住双臂,锁住周身仅有的一丝温暖。但最后见曲蔺华的表情一片释然,似是想通了什么,总算又好受了些。

   “嗯,我走了。”曲蔺华淡淡地一笑,恍若一阵风飘然而去。

   如玥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渐次消失在九曲折廊的尽头,像是水墨画中的人物,风姿清朗,御风而立,却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看了半晌,直到那背影再也望不见,如玥这才转了身往沈青潼的卧房走去,立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柔柔地问道:“太后娘娘,您还好吧?”

   自曲蔺华走后,沈青潼本是斜倚着床榻的立柱,眼神暗淡无光地随处望着,那张纸条在手心里紧紧地握着,都能感觉到汗珠将它一点一点地浸湿了,但她还是没有动,仿佛是了无生气的木偶人,周身的力气统统都流失掉了。

   而如玥的敲门声响起,仿佛是平地动天的一声惊鼓,将她的所有理智生生唤回。

   她展开手掌,那张纸条小小的蜷成一团,依旧躺在她的手心里,像是一个安静的婴儿,在掌中安好熟睡。

   沈青潼不由得笑了,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笑,方才楚复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还停留在眼前,照理说他们本就是针尖对麦芒,从开始交锋到现在就没有和平相处的时候,可时至今日,沈青潼发现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已经无法对楚复淡定处之了。

   那些经历过的时光历历在目,尽管短,却动人心魄。

   镜湖上的争吵,大殿里的争执,以及今日为了一个侍婢的薄怒,那么真实的样子,想要从记忆中抹去都难。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在争吵呢,还在对抗着,为不相干的人,为不相干的事。沈青潼想不通,真是很想不通。

   明明都是为了彼此好,却老是互相伤害,就好像是两只相依为命的刺猬,想要在冬天的寒冷中互相温暖,却发现越是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越是被对方身上的刺伤得深。

   沈青潼想着想着,嘴角的笑容弧度扩大,一点一点蔓延,却笑得那么揪心,竟不知觉地落下泪来……

   见沈青潼良久没有回答,如玥急了,捶门的声音也大了些,但到底是不敢闯进去,只得在门外大声地焦急问着:“太后娘娘,您在屋里吗?可否让奴婢进来看看您?”

   沈青潼蓦地身子往后缩了一下,硬梆梆的木质床柱抵着背部,隐隐的疼。她闭上手掌,将那张纸条揉进掌心,慌张地答道:“没事,哀家好着呢,你领着人在回廊那头候着吧,哀家想早些睡了。”

   刻意将如玥支开,这时候沈青潼只想要一方安静的空间,好好地理清自己繁杂的思绪。

   如玥无奈,只得应了声好,领着人又走开了去。

   沈青潼听得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缓缓松了口气,将在手掌里搁置了良久的纸条展开,一点一点地平铺在床铺上。

   白色的宣纸,黑色的墨汁,映着大红绣花纹凤的床单,刺目的明亮。

   沈青潼微微眯了眯眼,略定了定心神,才仔细地去看那纸条上的字。

   字写得遒劲有力,很有风骨,一笔一划都显出这写字之人心志坚定,字与字之间空隙松松,显得凄清孤冷。就像他的人一样。沈青潼暗暗想道。

   蓦地,又突然笑出声,自己可真是个傻瓜,明明在他面前要据理力争,真是半点都不肯退让,私底下,却又止不住地欣赏这个人。

   一切的情感,都隐在唇角的微澜中,不显山不漏水,但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有一株嫩芽,在看不见的土地上,破了土,从此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那封信简直不能称之为信,看样子是从哪一本字帖上撕下来的一角罢了,边缘甚至是不甚整齐的锯齿状。

   沈青潼将它从头到脚的捋直,仿佛是虔诚的教徒,在默念圣经,脸上的表情凝重而肃然。

   短短的几句话,很简单,没有抬头的称谓,没有收尾的客套,连信脚的署名都没有,但沈青潼就是能想象出楚复在伏案写这几句话的样子。

   他一定是焦急地翻找着书案,将堆满了书案上的奏折都翻得乱七八糟,然后心烦意乱地一摔奏折,挠挠头发,终于妥协似的拿起了一本字帖,“哧溜”一声毫不怜惜地撕下一方小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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