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星光点点,此刻明月当空,借着月华,他的眸光越发犀厉,偶然间的对视,让她忍不住加快心跳。
夕榕贴在他的胸膛,这是他的心跳,她也曾故作淡然、冷静,但这一刻,她无法再无视他的出现。一切都已停凝,她低声问道:“齐昊,当真值么?我值得你……”
他温柔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就算牺牲整个天下的安宁,我也要护你一人。”这不是誓言,而是他动情说出的一句话。
传入耳中,扎入心尖,她冰冻的心为他融化,也许那冰冻之心,在数月的相处已呈融冰之状,不过之前不觉。
今夜相逢,她如寒冰置放于盛夏六月的烈阳之下,岂有不融之理。
倾尽一切,也要护她一人!
这是怎样的诺言,江山美人,而他选择了她。
夕榕悠悠唤道:“齐昊……”拥住脖颈的双手更紧了,紧得似要将他融入体内
长久的相拥,不愿再放开。
从未想过,冷静的他,居然也有这般炽烈的情。
“你是我的妻,我若护不了你,又如何立足于天地之间。有我,便有你!”他缓缓出口。
她整个人在他的怀里软了,紧紧的俯贴,任何话语都是多余。
曾千百次地害怕,爱上这样的他,但这一刻,再无法用理智来对抗深情。
驿馆外,同行的两名骏马护卫,立身静待。夜风轻柔,吹扬起两位护卫的斗篷,抱拳齐呼:“太子殿下!”
宇文昊一声喝令:“回转虎门关!”
众人应喝,当怒跃上骏马,将她扶放马背,有人从驿馆里又赶来一匹骏马。
一护卫问:“没有更好的马吗?”
“小城驿馆,这便是最好的马了。”
夕榕这才瞧见,随宇文昊过来的几人,个个乘骑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尤以宇文昊的马为最好,是匹汗血宝马。
“罢了,不要这马也好。”宇文昊纵身跃上夕榕所骑的“闪电”,厉喝一声:“驾!”
韩大人追出驿馆,却只见得月下的几匹远去的黑影,直急得跺脚。
使臣一行的护卫甲问:“大人,我们要追么?”
韩大人无奈道:“本将都未能阻住,你们还能挡得住太子么?”
“那我们就真的不管了,要是皇上追究起来,恐怕……”
保护梦妃返卫不力,怕他们整个使臣团都会受牵连。毕竟,她关系着南边的战事,更关系南边关城一带的万千百姓。
韩大人轻叹一声:“咱们这位太子殿下行事冷静、沉稳,且在这驿馆多住几日,但愿太子殿下只是一时冲动,希望过上几日他能把人人送回来。”
护卫甲又道:“那我们就暂不上报朝廷了?”
“先等两日再说,再说离我们送交地梦妃送抵边城的期限还有几日。”
韩大人可不信,宇文昊会这么沉不住气,为了一介女子,居然弃整个北齐的安危不顾,弃万千百姓『性』命于不顾。在他心里,宇文昊亦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江山美人,但凡是男人,都会将江山放在首位。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以宇文昊的身份和尊崇,要多少都可以,他定不会为个女子这么失了分寸,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只是尚在气头上罢了。而人,亦总会有平静下来的时候。
月夜下,宇文昊拥着夕榕的腰身,这样紧松合宜,闻嗅着她发际传来的淡淡的馨香,唯在此时,宇文昊才深晓,他终是夺回了她。
行了一程,她有些困乏,想他五日五夜的不眠不休,心下一疼,不由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被送回卫国的?”
“是大管家派人送来的家书。”他多希望,那个写信给他的人会是夕榕,却又深晓,以她的个『性』,定不会写信求助于他。
她往他的怀里扎了扎,任夜风吹拂,数日来的不安,在这一刻总算是静谧下来,静得催人想睡。她仿佛是一只疲惫的小船,终于寻得了港湾,在他的怀里第一次寻到了渴求的安全感。
“他们要送你回去,你便乖乖跟着回去?”
“要不然呢?”她微微一笑。
“你何时这般听话了?”近乎讥讽,他颇是不解。
而她,却以为是他瞧出了什么。不由道:“我怎会听话?我不回去,许会累及于你,若是皇上追究你欺君怎办?要是再拿整个太子府、思月楼为胁,待得那时,我还是要离去。既然抗拒无用,不如接受,让他们放松戒备。”
他恍然大悟:“你想逃走!”
“是。我曾想过,待入了卫国境内,寻得机会,我就逃走。卫国深宫我是再也不想回去了。过往待我如何,我心下是明白的。而今又易嫁于你,哪里还容得我。与其受辱,倒不如洒脱离开。”
他信她说的话。相识以来,彼此说真心话的时候本就不多,不由又拥紧了她一分,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肆意在口里挑逗着,这是喜欢,更是情动,当重逢时他张臂,她欢喜地投入怀抱,他便知晓,这一回她是真的接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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