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半月也真是辛苦了。”护卫乙往里靠了靠,“咱们的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莫不是也被这女人蒙骗了不成?”
护卫甲“嘘”了一声,指了指院门外的另外两名护卫,生怕被旁人听了去。“能被太子殿下瞧上,岂是这般简单了。她嫁给咱们太子,亦有大半年了吧?”
“是。”
“这更了不得了。整个天下,谁人不晓咱们太子克妻、克女人,被他克死的女人听闻已有十七个了。命好的,能过半年好日子,可瞧这位,嫁予太子半年多了吧,依旧活得相安无事。”
“听说她命硬……”
两人便在夕榕的房外闲聊起来,丝毫不避讳夕榕在屋内歇息。
若她还是齐国太子府的梦妃,许还避讳些,可现下她是卫国的贵妃。过了孤雁岭,她便真的放下梦妃这身份了。
这么一刻,夕榕突然希望宇文昊能出现。
可他,远在西北战场,就算得晓消息又能如何,他可是万军元帅,怎能离开?
若他在身边,在江山美人之中,他也会选择前者吧?
卫国人是因她夺占齐国的城池,这个理由,真真可笑,她不过是区区一介弱女,卫国地处南边,江南一带更是盛产美女,她在那三千美人的后宫,不过是寻常的一个,对于卫惠帝而言,她还是一个失贞失节的贵妃。
阵雨歇了,天空出奇的明净,仿佛被洗刷一番,几颗星子缀于空中,熠熠生辉,让夜越发地显得沉寂。
护卫们不再议论,蹲坐在门外,怀抱兵器打着小盹。
近四更天,睡得正香甜。驿馆里忽地一阵喧哗声,仿若之前的响雷刺耳,扰人清梦,顿时醒转。那嘈杂吵闹声如『潮』水一般不断波及过来,有人在愤怒喝斥,有人在哀声求饶,更夹有犬鸣之音,不一会儿,便引得附近的狗竞相狂吠。将一个好好的寂静夜,直扰得惶惶不安,『乱』七八糟。
夕榕坐起身,心下不由暗自猜测起来:莫不是近了边城,闹了贼匪?
正想着,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怒喝:“说!梦妃是不是在里面?”
宇文昊!灵光一现,这个名字就从脑海里惊雷电闪般地涌现。
门外的护卫甲也是惊诧不下,借着光亮,依昔看到风尘仆仆的铠甲天将:“你……”
“少给本殿打马虎!梦妃是不是在里面?”
护卫甲、乙二人同时辩出夜『色』中过来的人正是宇文昊,忙忙惊呼:“见过太子殿下!”
真是宇文昊来了!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西北战场。
顿时间,夕榕的心再也无法平静,冲天拍岸的意外和惊喜同时涌上心头。
“梦妃是不是在里面?”他急切地问。
熟悉的声音,仿佛盛夏雷鸣,又如裂石之音,震动她的心灵。
这一声带着暴怒而不知疲倦的追问,夹杂了他太多的情感。夕榕听到他的声音,来不及整衣,只着中衣,掀起被褥赤脚便走。
“齐昊!齐昊……”尚未开门,已有人愤怒的踹开了房门。
宇文昊看着室内微弱光亮下那一袭粉『色』中单衣衫的夕榕,所有的相思在此刻如洪决堤。她身子微颤,又是欢喜,又是激动,只片刻便笑着眼泪滑落。
他听见了她的呼唤,是这般的欢喜。
两个人便这样静默的对视着,站立着,她满心的欢喜与意外。
他不待细想,张开双臂,她微微一笑,似明白他的意思,这一刻诸多的理智都被淡去,她飞一般地落在他的怀中。
她又闻嗅到属于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萱草馨香,他紧紧地抱住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欢喜叹道:“还好总算追上了。榕儿,我带你离开!”
夕榕不曾想过,他会追来,还要带她离开。
“你真要带我离开?”颇有些不信。
江山美人,他身为太子,不是应该选择前者的么?以他的身份,多少美人不能得到。
“我从西北战场赶来,不眠不休奔赴五日五夜,便是为你!”他看着她的脸,数月不见,又见清瘦。
他亦瘦了,又黑了一分,却更显男子的阳刚、冷毅。
夕榕也不多想,笑道:“那我去收拾一下,马上跟你离开。”她转身点亮其他的油灯,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又为他倒了盏凉茶,他一饮而尽,顾不得许多,抓起桌上的果点就狼吞虎咽起来。
门外,传来韩大人的声音,边跑边唤:“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万鲁莽不得!”
他正咬着苹果,见韩大人进来,不屑一顿地怒瞪一眼。
韩大人道:“殿下,梦妃可是卫惠帝的贵妃。兵临城下,他们要的便是我朝归还其贵妃……”
“可笑!卫惠帝糊涂,那卫太后精得跟狐狸一般。杀我百姓,占我城池,不过是为了卫惠帝想报当年卫高帝被我父皇『射』杀之仇!这等谎话你也信?”
韩大人亦是也出身武将之家:“可梦妃是卫国贵妃,这是不争的事实。人家要讨回自己的贵妃,我们也不能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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