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她在做梦?
夕榕木讷而好奇的审视着周围,陌生似又熟悉的场景,但分明就不似在做梦。
看着面前的代蓝,她问:“你是谁?”
“小姐。”代蓝愣了一下,微微笑道:“你不记得了么?今儿上午,你去太后宫里吃了酒,喝醉了……”
喝醉也能穿越?
陈夕榕清晰记得梦里的情形,前世的自己死了,化成了骨灰。她,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回去,只能是梦里,她根本不可能抱着什么这里的自己死了就能回去的想法。
她挠挠脑袋,什么也不忆不起来,只能忆起前世的一切。
“你叫代蓝?那你是……”
代蓝笑了笑,又忆起今儿太后下的懿旨:从即日起,后宫众人谁也不许再提皇贵妃之前的诸事,谁说非议,『乱』棍杖毙。
太后不许说,她自是不能多说的。
“许是小姐吃醉了,现在才三更天呢,你再睡睡吧。”
夕榕如所有遭遇穿越的女主一样,花了三天时间才弄明白自己的身份。
她,也叫陈夕榕,和前世的名字一样,这一点让她很觉欣慰,不会因为当别人叫她时而没反应。是卫国贵族长宁候陈浩然的爱女,是太后最疼爱的三妹之女……总之而言,她有一具极其尊贵的身份。但是,不知为何,卫惠帝很不喜欢她。
不喜欢正好,她还不稀罕,就暂时当个米虫。
可是,这米虫的日子也太无聊了,前十日,陈夕榕还兴致勃勃;第二个十日,便觉索然无味,有种快被闷死在这深宫的感觉;刚至第三个十日时,她便在心下做出一个最伟大的决定:逃跑。
四月的御花园,百花争艳,牡丹、蔷薇如火如荼地盛开着。自夕榕“来到”这儿,这御花园里似乎永远都是春天,醒来时第一次去御花园,便瞧见杏花妍红,之后又是三月桃花盛开,春兰绽放,眼下更是一片姹紫嫣红、千娇百媚。
女人如花,花如女人,就似今儿,是一月之中难得的好日子,皇后特约了各宫妃嫔过来赏花。
园中花事荼蘼,宫中女人泛滥成灾。
代蓝是在她醒来后的第三天就因自己宫里了,近身服侍的是寿宁宫派来的桂嬷嬷和杜公公。桂嬷嬷特意给夕榕挑了件紫『色』的宫袍,可夕榕不喜欢紫『色』,硬是换了件翠绿『色』的。
浮华缭绕的乐音中,一道高扬地声音远远地传来,众人纷纷引颈望去,但见如云侍从,如花宫娥徐徐行来,簇拥一人,当中者正是皇后。一袭紫红描金宫装,凤羽飘飞,华美宫锦金灿灿、红彤彤,映得她的玉脸犹如红霞铺面,耀花人眼;金丝梅形凤冠嵌在飞仙髻上,梅妆妍秀,长眉朱唇,少许笑意绽在唇角,玉润中略显羞赧。
皇后见到夕榕,微微一笑,夕榕中规中矩地半跪下身:“拜见皇后娘娘!”
王皇后巧然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哪有这许多规矩。皇贵妃快起来!听说这几月你身子欠安,想着进了四月,天气转暖,特意请各位妹妹们过来赏牡丹。”
冯昭仪笑得灿烂如花,道:“今儿瞧皇贵妃的模样,倒是大安了。”
“如此便好!”王皇后拉了夕榕在凉亭里坐下,对左右的冯昭仪、罗昭容示意:“你们也坐下。”
众人刚落坐,便见御花园南方小径上移来一行人,抬眼望去时,却是一袭绯『色』的如花佳人,身后跟着几名宫人。
罗昭容冷哼一声:“是蔡婕妤来了。”神『色』里颇有些不大喜欢。
东南方向又移来一人,衣着一件绯『色』宫袍,光那款式,与蔡新瑶也是一般模样。
有身份卑微的才人不由讥笑起来:“瞧瞧这两人,竟似约定好似的,我们大伙都来齐了,就她们俩现下才到。”
冯昭仪小心地问:“怎的两人的宫袍一样。”
罗昭容不紧不慢地道:“都是上等的湘绣,富贵牡丹的绯『色』缎子只得两匹。二月的时候,皇上便赏了她们二位。”
蔡新瑶本也算是美人,可现下遭遇蕊婕妤(薄丽儿)竟比生生比了下去,薄丽儿容貌娇妍,肤『色』又白皙细腻,穿上绯『色』更显妩媚,而蔡新瑶却无薄丽儿的风姿、神韵。
夕榕喝着茶,皇后时不时逗玩着『乳』母手里的大皇子。代蓝因是大皇子生母,但不敢太过亲近,也只坐在罗昭容的身边,低垂着头。
“皇贵妃,这二位,一个以前与你以姐妹相称,一个是你宫里出来的,可是个个都得宠了呢……”说话的是梅才人。
夕榕只淡淡一望,梅才人倏地忆起太后下了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夕榕之前的事儿,顿时赔了个笑脸,“要说大度宽容,在这后宫当属皇后和皇贵妃了。皇后料理六宫自是辛苦,无人能及。皇贵妃最是大度,又无人可比。”
蔡新瑶与蕊婕妤碰到一处,你看我,我看你,蕊婕妤欠了欠腰:“蔡姐姐!”
“谁是你姐姐?”蔡新瑶秀眉一挑,看到与自己一般模样的衣料,“狐媚子!”骂了一句,扬着头往凉亭走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