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丽儿不晓哪里招惹了夕榕,她这一转变也着实太快了些。人家是皇贵妃,她现下不过是无家无亲人的孤女一枚,应了一声,沿着夕榕说的地方跑了起来。
夕榕道了一声:“走吧!”
她若亲近的人,卫惠帝必然厌恶;她若刁难,卫惠帝反会喜欢。这道理,夕榕是知晓的。
夕榕刚走不多久,卫惠帝在宫人陪同下就到了御花园,一干人等早已回避,只有一名宫女沿着御花园兜圈跑步。
卫惠帝心下好奇,虽只望了一眼,总管公公大喝一声:“来人,把那不知死活的宫女拖下去!”
薄丽儿一听,扑通跪地,俯在地上:“公公饶命!奴婢也不想的,不知怎的就惹恼了皇贵妃娘娘,罚奴婢要跑够十圈,否则,便不给奴婢饭吃。”
一干内侍正要将她带走。卫惠帝道:“等等!”他款步而至,近了跟前,看到面前扒俯着一个娇俏动人的宫娥,光这身姿曼妙,气韵吸人,不由又道:“把头抬起来!”
薄丽儿将头垂得更低了:“奴婢不敢!”
“朕命令你抬起来。”卫惠帝气势『逼』人。
薄丽儿缓缓地抬起头来,卫惠帝不由一惊,额上、双颊都有墨画的圈儿,可那眸子含着哀云怨雾,楚楚怜人,着实让人心疼,虽被人画花了脸,可天生丽质的容颜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卫惠帝不由勾托她娇美的下巴,细细地瞧着:“这是皇贵妃干的?”
“是!”薄丽儿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卫惠帝伸出手来,用手抹去她左颊的墨圈,顿时一张妩媚惊艳的面容便呈现在眼前:撩人的丹凤眼,似能撼人心魄一般,目光相遇的那一刹,卫惠帝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凌『乱』了。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也难怪会惹怒皇贵妃。只怕这样的容颜,任何一个女子见了都会生嫉,而男子见了都会按捺不住。
他蹲下身子,一抬手道:“帕子!”
总管太监拿出自己干净的锦帕,卫惠帝轻轻柔柔地将她右边脸颊的墨圈拭去,再一点一点地拭去额上的墨汁,一张素颜便可以这般美到极致,美到仿佛天上才有。
卫惠帝道:“你……且起来罢!”
薄丽儿倏地俯下头,道:“皇贵妃说,如果跑不完十圈,就不给饭吃。跑完了十圈,还要回延宁宫干活。”
她是聪明的女子,知晓夕榕并非故意刁难,这些日子夕榕故意时不时罚她一下,或一人打扫庭院,或独自擦拭整个延宁宫的门窗,但私下里,她与夕榕之间已然达成了共识。夕榕的罚,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
“从即刻起,你不用回延宁宫侍候了,呆在朕的身边。朕倒要瞧瞧,她还如何为难于你。”卫惠帝霸道地将薄丽儿强行拉起。她面『露』羞涩地红着脸,不看他,但他看来,这是一个很美的女子,虽只一眼,就想占为己有。“起驾回宫!”
夕榕回到延宁宫,瞧着便至中午了,却未见薄丽儿归来:“薄丽儿去哪儿了?不就是罚她跑十圈么,怎的还不回来?”
一名内侍禀道:“启禀娘娘,她被皇上带走了!”
夕榕扮出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是个妖孽,罚她在御花园跑跑步,亦能惹出一场风波来。”
代蓝见她生气,安慰道:“反正这些日子,她在娘娘跟前,总惹你生气,去了皇上那儿也好。”
她对薄丽儿的刁难,竟连代蓝也未瞧出。在代蓝看来,许是夕榕见不到经自己美貌的女子,也和这后宫女人一样,又有几个能容得了比自己尊贵、美貌有本事的女子。
夕榕瞪了一眼。
转眼又过了三四日,听说后宫里发生了一件极大的事,皇上新宠了一名宫娥,现下又封为蕊才人,接连几日都在她的宫里留宿。自蔡新瑶入宫,专宠的女子都是她,可现下却被另外一个给夺去。
“启禀娘娘,太后传见!”
夕榕换了身得体的宫袍,携上宫人,来到寿宁宫。
见罢礼,太后赐了座。
寿宁宫的嬷嬷奉上了精致的茶点,太后目光轻柔,实则却在关注着夕榕,不经意地回望着嬷嬷,却见嬷嬷淡淡点头,似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
太后见夕榕并未起疑,而是浅呷着碧螺春,悬着的人心方又放下,道:“蕊才人是你故意引荐给皇上的吧?”
太后一听说卫惠帝新宠的宫娥是延宁宫里被夕榕处处刁难的宫女,便已猜到了几分,那日延宁宫那一见难忘的女子,着实长得很美,太后在这深宫,见过的美人亦有不少,能长得像薄丽儿那般的当真是少了,普天之下若是个个女子都进行一番精选,许能挑出个三五人来。
夕榕道:“太后姨母,快别提那臭丫头,夕榕瞧见她,着实厌恶得紧。”
太后冷冷一笑:“你心下怎般打算,哀家岂会不知。”
夕榕见太后是个明眼人,再行否认便没意思了,傻笑两声:“太后姨母不是也希望蔡婕妤不再专宠后宫么?”
太后眼帘一垂:“你有这番心思,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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