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松则看着夕榕婚书上的字:“璃王的字,宛如游龙,刚劲有力,又不失犀厉浑厚。一看就是有认真练过的。”
夕榕笑着,似乎已经完全进入角『色』:“第二个仪式!交换结婚戒指。”
宇文旻眨着眼睛,子衿走近,低声道:“这是梦妃自己加的。”
看来,她到底是用了心的。
“无名指的经脉与心脏相通,故而在遥远的西方,传袭着一对男女若是结为夫妻,便要戴结婚戒指。套上一枚戒指,套上的是一分责任,也是一分执着。这枚戒指,是我套上去,你从此便不能取下来,除非……”
宇文旻伸出手指,堵住她后面未说完的话。“我懂。”
看着她亲手为自己戴上戒指,大小合适,但他不知道,这枚戒指,其实是子衿奉命挑选的。
宇文旻取了另一枚戒指,没想却怎么也套不进夕榕的无名指。
“近来手足都有些肿了,所以连戒指也戴不进去了。”她嫣然笑着。
宇文旻一急,索『性』给她套在小指头上。“等你消了肿,再移到无名指。戒指没戴无名指,可你却一定要想着我。”
宇文昊刚回到府里,便见下人急匆匆地进了昭正殿,神『色』慌张地道:“启禀殿下、大管家,入夜后,璃王府内喜乐掀天,还放了鞭炮,就连永宁公主也盛装入府,我们的人,还瞧见璃王府的静心堂贴着大红的囍字?”
大管家看向宇文昊。
他不停地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榕儿怎么易嫁他人!她不会这么做。”
哈庆道:“殿下,梦妃会不会?今儿上午宫里的情势,你不是没瞧见,璃王他疯了,居然当着满朝文武让皇上下旨赐婚。这……他摆明了就是要给你难堪。”
“本殿不信!不信!”
大管家低着头:“老奴也不信。如果真是,梦妃也许是被『逼』无奈。不要忘了,现在卫戍军和虎贲军还囤积在帝都城外,就算是皇上也拿璃王没有办法。”
“备马!前往璃王府!”
宇文昊倏地转身,当即带人骑马离去。
近了璃王府,那喜乐声越来越明晰,如正常人家娶妻的喜乐一般无二,不同的是,多了一分雅致,少了一分喧闹。
楼三看着面对的新人,笑问:“宁表妹,你不觉得他们很幸福?为了他们的幸福,冒点险算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会消停!”
子衿走到正中,朗中道:“下一道仪式,新人共饮一杯酒,相约共白头。”
有下人捧出一只杯子,满满一杯酒。
“一起喝?这个怎么喝?”夕榕看着酒,他喝一半,然后她再喝剩下一半,正疑『惑』着,没想宇文旻竟一口将酒饮尽,顾不得周围有人瞧着,转身捧着夕榕的脸颊,吻,没有预兆地落下,唇舌交融间,将口中的酒小心地渡到她的嘴里。
夕榕一张净白容颜立时涨得通红,仿若一朵开得正妍的桃花。
楼三朗笑道:“旻,真是佩服你了!这样也叫共饮一杯酒。”
夕榕抬手,击了宇文旻一下。
子衿再移到中央,道:“家宴开始!献歌舞!”
一声落,便有数名艺伎从两侧奔出,跳起了醉人的舞蹈。
陈夕松几杯酒下肚,很是欢喜,道:“今日是小妹和妹婿喜结良缘的日子,我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们。就题诗权当是我送给你们的贺礼!”
有下人备了笔墨,陈夕松借着酒兴,走到案前,抬头便看到天上的明月:“明月为证情为鉴,不同世俗闹红尘。忽然真心如『潮』动,化成一生一世人。”
宇文旻起了座,接过陈夕松的诗:“好,正合我意。舅哥的字洒脱,诗也好。不愧是江南名士之后。”
夕榕走了过来:“大哥的字与几年前相较,是有所长进,得父亲七分神韵,而这神韵最似的地方,便是他字里行间流『露』洒脱。不过……”
宇文昊带人抵达璃王府,跃下马背,不待下人禀报就直撞进来,站在静心堂外,看到的便是眼前一副欢乐、祥和而喜庆的画面。
喜乐依旧,可几人都在看一副诗。
陈夕松朗声笑了起来:“瞧瞧,我这个妹妹,最是喜欢挑刺了,那你且说说,剩下那三分不似在哪儿?”
“大哥的字刚劲不足,柔婉有余。父亲笔力的刚劲,是大哥如何学习也难以练成的。”
宇文旻笑着:“夫人的话,最是中肯了。看来大哥还得刻苦习练才好。”
“其实大哥不必模仿父亲的书法,大可自成一派,扬长避短,大哥的洒脱,更在父亲之上,若改练草书,许更有成就。”
陈夕松喜『色』微微一凝:“从小到大,父亲就偏爱你。几年没见,我还以为自己的书法大有长进,被你一说,很是挫败。”
夕榕笑道:“大哥,你真被我打击到了。我是实话实说,我可听人说,自打你入了璃王府,整天都在摆大才子的谱,我不泼你一点冷水,你还当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学习之人,最忌骄傲,你呀,我着实看不惯你近来对嫂嫂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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