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她赤足下了绣榻,足一沾地,浑身又酸又软,仿佛不是自己的,她还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回到了熟悉的都市,见到了想念的家人,只是她“死”了!那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她一步再行一步,地上太凉,只得退回绣榻,穿好绣鞋,继续好奇的行走。
一名宫娥正扒在案上打瞌睡,睡得『迷』糊,猛一抬头,见夕榕醒转,不由大叫一声:“皇贵妃,你醒了?”
夕榕被她一唤,立时吓了一跳。审视着宫娥,对她没有丁点的印象,只应付了事的应答一声。继续走到窗前,透过窗户看到了记忆里熟悉的院落。
她,真是回到卫国了。
宫娥对着外殿,欢喜地叫嚷起来:“蓝婕妤、杜公公,皇贵妃醒了!皇贵妃醒了!”
夕榕瞪了一下,宫娥羞怯地吐了吐舌头,柔声问:“皇贵妃饿了吧?想吃什么,奴婢令御膳房准备。”
夕榕『摸』了『摸』肚子,貌似还不算太饿,脑海里一古脑儿地忆起自己爱吃的食物,“是不是吃什么都行?”
杜大海捧着拂尘,一路快奔,折入内殿就见到只着中衣的夕榕,忙道:“娘娘,你正病着,小心着凉。去,把斗篷取来。”
宫娥应声,取来斗篷,递给杜大海。
“娘娘这些日子病着,太后一直都记挂。现下好了,娘娘身子大安,不过太医说,还需得好生静养才行。太后说了,这些日子娘娘养病要紧,不用去慈安宫里晨昏定省了。”
她不晓自己是如何回到卫国的,就像这段记忆被莫名地抹掉了,怎么也连接不起来。
代蓝进入内殿,深深一拜:“娘娘醒了?”
“代蓝!”夕榕瞧着她,惊呼一声,看着她的模样,问:“你的孩子呢?是男是女?现下好么?之前听人唤你蓝婕妤,我现在是婕妤,我应该恭贺你才对。”
代蓝见她不停地问自己,心下感动,拉了夕榕的手,道:“娘娘正病着,凤体最是重要。快回床上躺着,若是让太后知晓服侍不力,又该责罚了。”
夕榕轻叹一声:“太后姨母也太紧张我了,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她故作欢喜地对着众人摇手,“你们都下去,本妃与蓝婕妤叙旧,吃食什么你们瞧着准备。”
四下无人,夕榕拉住代蓝的手,正『色』轻声地问:“今儿是什么日子?”
“回娘娘话,今儿是腊月二十六了。”
“腊月二十六……”她竟睡了这么久,神『色』随之黯淡,她垂下脑袋,“我是如何回来的?”
代蓝答了。
夕榕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但她知晓,问旁人倒不如问代蓝,代蓝尽可能的都一一作答。
她的手便落在腹部,昏睡了这么久,怕是那孩子也没保不住了。
代蓝道:“小姐放心,太医说了,好生调养,往后会再有孩子。”
从代蓝口中得到证实,心便不由自己的疼痛起来。这孩子虽来得意外,却又突然失去,这是他与宇文昊的第一个孩儿,便这样没了。
代蓝见她面『露』痛『色』,问道:“小姐,代芹呢?她去哪儿了?这丫头不是应该陪在你身边的么?”
说到代芹,夕榕又满心欢喜起来,把自己帮忙寻到她家人的事都细细地说了一遍,直听得代蓝也跟着欢喜。
主仆二人正说话,薄丽儿领着宫娥进来,将一干膳点摆放案桌。
薄丽儿施了个万福礼,道:“娘娘,午膳备好了。”
夕榕的目光落定在薄丽儿身上,代蓝问:“娘娘忘了,你回来的时候,身边便是她在服侍。”
一个娇滴滴的如花美人服侍她,还真是浪费。夕榕并不认得薄丽儿,她也不晓,自己是如何落到董逃手里,还被他送回了卫国深宫。
这么一望,薄丽儿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亦是有深宫生活经验的,将自己打量一番,问:“娘娘,奴婢有哪里不妥么?”
夕榕再看着一边侍立的其他宫娥,与薄丽儿一比对,薄丽儿着实太美了,道:“你长得很好看。叫什么名字?”
薄丽儿欠了欠身:“回娘娘话,奴婢薄丽儿。”
夕榕神『色』一凝,若有所思,过了片刻,问:“前梁薄丞相是你何人?”
“是奴婢父亲。”薄丽儿一五一十的作答。
夕榕心下已然了晓几分,梁帝贪恋女『色』,这样的美女怎会不收入后宫?想着时,便不由得暗自猜测起种种可能来。但猜测,亦只是猜测罢了。
夕榕起身,移到案桌前,瞧了一眼满满一桌的佳肴美味,自离开帝都,便未曾这般丰盛过。道:“代蓝、薄丽儿、杜公公,你们三人陪我一起用膳吧!”
杜大海忙道:“这……如何使得。”
“一人吃,不如一起吃。坐下吧!”她也不说多话,先行坐下。
夕榕在延宁宫里养了几日,能吃能睡,还时常拿着棍子在手里挥舞着,代蓝劝了两回,见劝她不住,也就不再说了。薄丽儿与她不熟,更不敢说错了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