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垂下眼帘,忆起过往,心下越发的懊悔起来,那些日子,她是太得意了,也至忘了本分,忘了自己的身份,居然妄想得到宇文昊的真心。
她到底是庶母身份,又不是真的庶母,三个孩子的亲娘是尊贵的皇后。是有自知之明一些的好,免得皇上又该训斥她了。
小曼道:“杨氏嫁给我弟后,倒是生了个女儿,若把她要来,倒也不错。只是,是我弟弟的长女,怕是他又舍不得,我得与弟弟和杨氏商议才能决定。”
如今她弟弟也是将军了,本想皇上登基后许会给郭大勇加官晋爵,却一直没个动静,就连她的位份也是尴尬得很。前朝无人为她说话,那些朝臣多是知道她的身份、底线,后宫更没人为她说情。宇文昊登基一年多,她还是谨良媛,宫里人又怎会不笑话她。
小曼这些日子想了很多,她不会再忘本分了,甚至还有自己的每日要照的菱花镜上都刻下一个字“谨”,以提醒自己若再有回转机会,一定要谨守规矩,安守本分。
“过继位皇家子嗣的事儿,婢妾听皇后娘娘的。”
夕榕猜不出这些日子又发生了什么,看到这样婢微的小曼,让她忆起昔日小曼初入太子府时的情形。“得了机会,我替你安排。你以前不都自称妾身,现下怎么又改口了?还是自称妾身,这样我听到耳里也舒服一些。”
铁蛋抱着拂尘,一路快奔,现下和郁兴一起都在凤仪宫里当差。
“禀皇后娘娘,和太妃到了,想与娘娘交托后宫诸事,内务府总管大太监和尚功局管事姑姑也都到了。”
小曼起身施礼:“皇后娘娘,妾身告退!”带着自己的侍女宫娥退出凤仪宫,一出来便见三个孩子在嬷嬷、梅香的陪同正在院子里玩得高兴。
尤其是宁雅,对一个与自己长得神似的宁睿甚是好奇,而宁睿看到宁雅,也更诧异,还以为在照镜子,伸手就要抓,梅香眼急,一把将宁雅给拉开。“我说二公主,刚才在大殿被他抓了一把,险些没抓破皮,这会子,你又往他跟前走。”转而又对宁睿道:“她是你二皇姐,你怎么能抓她呢?”
小曼笑了一下,正要说话,但见和太妃携着一位中年太监与中年宫娥入了凤仪宫大门。
和太妃见三个孩子都在,长得一个比一个可爱,放下脚步来:“哟,那个长得和皇子一般模样的是二公主吧?”
所有宫娥、嬷嬷齐齐跪拜,高呼:“和太妃吉祥!”
梅香欠了欠身:“回太妃,正是二公主。”
“看看这三个孩子,瞧着就欢喜。难怪太上皇三天不见,就想得慌。回头把三个都抱到万寿宫去,让太上皇见见。”
梅香又应了一声:“是!”
小曼走近,对梅香道:“其实皇子不是真想抓二公主,这也怪我,总爱拿镜子给他照,他一照镜子就要抓里面的人。现下瞧二公主和他长得一样,他还以为又是照镜子呢。”
一边的『乳』娘道:“我道是怎了,竟是这样。”
皇子瞧着二公主,以为自己又在照镜子,可明明和他的穿着打扮不同。
大公主又与二公主长得不一样,眉眼里大公主更像宇文昊一些,二公主与皇子的五官里则更像夕榕一些。
凤仪宫,大殿。
夕榕与和太妃闲聊几句,将内务府主事大太监与尚功局管事介绍给她。
“往后每逢土曜日上午辰时,你们都要到凤仪宫议事,本宫称这个叫例会。到了那日得汇报介绍前七日的工作事项,后七日要做的计划;每月至最后一个土曜日时,便要加上一次汇报本月事项,下月计划。在例会上若有什么短缺,需要协调的,都一并在例会上给讲出来,不许私下争斗,各自安守本分。参加例会时,把你们下属几位主事也一并叫来。可都清楚了?”
“回皇后娘娘话,听清楚了!”
“既然清楚了,就与本宫扼要说说你们各自的事务。”
夕榕看了下左右,一眼就看到一边站着的两位还算清秀的宫娥:“你们取纸笔来,把他们各房的扼要都给记下来。”
到底是安置在皇后宫里的宫娥,怕是和太妃挑选时,都拣了有些本事的过来服侍。
内府务大总管便絮絮叨叨地介绍起内务府的事儿,尚功局则是主要负责制作皇上、后妃们的服饰、首饰两类,在前朝时有六房,现下就剩司制房和司珍房。内务府管的事更多些,宫里的灯油、蜡烛,冬天用的银炭,各处挂的灯笼,宫中的花木、各宫摆设的物什、瓷瓶……是偌大皇宫的总库房。
夕榕听得很是认真,听他们俩讲完,就如同在理清一桩案件的首尾脉络一般。
和太妃听得有些疲乏,在大总管停顿的那刻,道:“皇后娘娘,我先走了。”
“来人,送和太妃。”
和太妃出得门来,便见三个孩子正在草地摇摇走路,你追我,我赶你。离了宫门,便见不远处一个女子落漠的身影映入眼底,想到是谨良媛,不由得有些同情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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