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惨烈的战争就如这突出的烈焰一般燃烧起来,乔凯旋骑在战马上,一声惊呼:“殿下,我们后营被烧!”宇文昊突地回头,却见齐营方向已是火光冲天,脱口呼出一声:“榕儿!”
五皇子的爱姬也在军营中,此刻高呼一声:“卫人卑鄙!烧我后营!弟兄们,给我夺城!杀啊!”
喊声震天,不绝于耳,城墙上,一架架云梯被烧,更有无数的士兵像石子一般跌落下地,一旦落地,便被摔得粉身碎骨,更有的直接被火油烧死。
这一夜,城里城外都是一场恶仗!
雄鸡依然报晓,东方依旧会有太阳升起,而大地在喧嚣一夜之后也归于宁静,在洛城外,又传来女人们的哭声,还有女人们寻找丈夫的声音。
宇文昊看着被烧得不成样的营帐,落漠地行走其间,却见哈庆一脸烟火地奔了过来:“殿下!”
他语调低沉,一早韩成便说过后营空虚的话,可他给恭王留了兵马,没想这一次不如金城那般,因为有夕榕在,他以为,她既瞧出是会伸出援手的。可她,却翩然而去。
是他令她失望,还是她此次令他失望。
卫国,到底是她的母国。
八皇子下了马,一路跌跌撞撞,边跑边唤:“杜妃!杜妃……”
却见那边的近身服侍太监迎了过来,一头跪下,道:“八殿下安心,军营被袭前,杜妃随梦妃回帝都了!”
八皇子陷入悲痛的心立时开朗,一把扶住太监:“你说的是真的?杜妃跟皇嫂走了?”
哈庆接过话,道:“昨晚也不知怎的,太子殿下走后,梦妃便说要回帝都。临走的时候,还邀了杜妃,也带了魏琳将军的夫人走了。”
魏琳此刻听见,有种大难不死的欢喜:“你说我娘子也跟着梦妃回帝都了?”
年轻夫妻,虽有小吵小闹,却心系对方。
五皇子听到这儿,忙道:“那本王的爱姬呢?”
梦妃离营,会不会把一干女眷都带走了。
两军交战,可是女人落到敌人手里,一个个如花似下,可想这后果将会如果。
五皇子人群里搜索了一番,却未瞧见自己府里的太监。
哈庆道:“我与穆槐、小桶子三人见起了大火,也不敢救。倒是瞧见五皇子府的太监携了李昭训逃命,只是那时,有骑马的卫国将士冲到营中,一片混『乱』,就是帐里的营『妓』也被他们杀掠不少。”
五皇子脸『色』微微一沉,道:“你是说……我的爱姬被卫人抢走了?”
“五殿下不妨找找!”
见大军回营,若还在军中,女人们还不得欢天喜地跑来相迎,他们归来已经有一阵了,除了几个貌丑的厨娘、营『妓』,哪里还有她们的身影。
这一役,齐国损失惨重,损兵折将约有五万余人,后营被烧,粮草被毁之怠尽。
夕榕走了,在他们出兵后不久就带着杜妃和韩夫人离开了。
宇文昊不仅要猜,是她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还是一早便想好的。“梦妃可有留下书信?”
哈庆摇头。
被烧毁的军营,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白『色』的雪,被烧过的黑,天空的雪花继续飞舞着。
宇文旻用手弹了弹红『色』的斗篷,道:“在你部署之时,我便说过后营空虚。恭王皇叔并无战场经验,一旦敌兵来袭,他根本无力招架。况且这回,卫人请来了伍海大师最得意的弟子上任军师。”
宇文旻带着几分责备,抛下自己的话,径直往前方移去,没走几步,他陡然发现,自己的小帐居然完好无损,只是上面有一层稀泥,尚未干透,天上又飘着雪花。
宇文旻停下脚步,张望四下,偌大营中,完好的帐篷是可数的几顶。几位厨娘正在扶着他们住的小帐和帐篷。他压低嗓门,问:“怎么回事?”
魏槐欠了欠身,道:“殿下,梦妃走的时候,便令奴才在帐上抹稀泥,还不许奴才问原因。”
宇文旻心下咯噔落地:“她一早就知道了?”
魏槐茫然摇头:“梦妃说,这么做能求得平安!”
定是她猜到了!
宇文昊看着正在忙碌的厨娘们,有两人正痛苦地『揉』着身体,嘴里骂骂咧咧:“妈的,我都已经藏到倒塌的帐里了,那些个卫兵,居然还从上面跑过,老娘的腰都快折了!”
瘸腿厨娘道:“没瞧当时有多『乱』,咱们得上天保佑,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原来这法子,当真可以祈祷平安!”
哈庆见宇文昊看着厨房方向,那里居然完好无损,只是那帐篷上也有一层稀泥,问道:“你在说甚祈祷平安?”
瘸腿厨娘便见昨夜,魏槐说要在帐篷上抹稀泥的事儿说了一遍。
哈庆听完,又转叙与宇文昊。
昨晚,他部署兵力之时,她便静静地坐在帅帐外聆听,后来她要说话,是他一句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竟是如此笃定。
而他不晓,当时夕榕只是担心而已,并没有笃定,在她看来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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