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你一言,我一句的闲聊着,只见云天公子回到座儿,先是深深一揖。
张少傅道:“云天公子行了个好大的礼呀?”
“禀太子殿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且说来听听。”
“回殿下话,在下今岁春天时,在果州得遇一心仪女子,唤作月姑娘。刚才在才在后花园里,居然再遇了她,想请殿下为在下保个媒……”
张少傅似立时就明白过来,莞尔道:“那云天公子所见的月姑娘,是不是爱着一袭白衣,还披了件白髦锦篷?”
云天面『露』诧『色』,忙问:“难不成她是张少傅大人的妹妹?”
一些近来入过几回太子府的人,有的见过夕榕,就算没见过,也从府中下人口里知道她素日打扮装束。
“云公子真会说笑,在下怎敢高攀,能有那样奇女子为妹妹。”
云天还要追问,有人已经猜了出来,拽着云天,示意他坐下。
他还不明白。云天低声问身边人:“高贤弟,你这是怎了?”
“你胆子不小,知道她是什么人么?”
云天是第一次入太子府,近月来,尤其是齐元帝宣布要退位给太子后,大齐的名门世族,个个都与宇文昊靠拢。
高公子却是第二次来了,为了不使自己唐突,对于太子府内的事,也多有了解。“难道你没听说,太子的梦妃,最喜一身素衣,就连打扮也较为随『性』,风姿飘逸如仙,清灵出俗……”
“怎么会?可……可我瞧她并未绾发,一看就是待字闺中的小姐。”
“没见刚才太子的眼神吗?张少傅都说了那样的话,你还在这儿叫嚷,就不怕让人瞧了笑话。太子最喜欢的有两样,一是他的汗血宝马闪电,一便是梦妃。你怎敢打她的主意?”
云天再看其他人,有人在暗暗窃笑,似在讥笑他的无知。
又有人装着没听见一般。
宇文昊突地对过来蓄酒的郁兴道:“今儿梦妃去哪儿了?”
“早上起来时,看了一会子书,练了字,这会儿天气转晴,外面无风,许是带着二郡主到后花园玩去了。”
宇文昊可不想再有类似的笑话,毕竟夕榕是他的妻子,跟旁人传出流言,岂不让人议论。道:“各位都是我府里的宾客,许多人来了好几次,还未见过太子府的梦妃。哈庆,去请梦妃过来!”
夕榕正在泠雪苑里逗孩子玩,三个孩子凑到一块儿,一个哭,其他两个就跟着哭。尤其是小王子一旦哭起来,另两个准保哭。大郡主最是爱哭,任是谁哭,她也陪哭一场。因天生心脏不好,一哭嘴唇就发紫,惹得照应的『乳』母、内侍只得将她倒提在手里,看她哭得好些,这又才正立过来。
“启禀梦妃,今儿府里来了几位客人,殿下请你去趟昭正殿。”
“他们男人的事,我便不去了。”
哈庆笑道:“殿下说近来梦妃身子大安,到殿上坐坐。”
小曼道:“既然殿下派人来请,你还是去坐坐,我帮你看着孩子,三个在一块儿,倒也挺有意思的。”
夕榕立身,随着哈庆前往昭正殿。
内着素绫缎子,再套如烟纱衣,外罩如雪锦髦,万梅烟锦宫装,绣的腊梅只比素白底『色』稍深三分,荷叶状裙罢曳地,逶迤仿似雪寒烟上盛开的千朵腊梅。白玉般的手腕上缀以青褐佩环,袖口、衣沿绣以天家贵眷才能享用的素白凤羽,描金重绘,美轮美奂。加上她的风姿,竟似什么人都难以越发,步步行来,让她的白衣在阳光下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所有人都频住呼吸,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大殿之外,哈庆领路,身后跟着两名如花似玉的侍女,仿佛是误入凡尘的仙宫天女。
宇文昊见她到了,他亦是好些日子没有见她,她这样的装扮,让他觉得熟悉又遥远,清晰而如梦幻,早已离殿上的座儿,起身走来:“榕儿。”他无尽温柔地轻呼出口。
张少傅领首起身,抱拳呼道:“拜见梦妃,梦妃万福!”
夕榕不卑不亢,道:“各位大人、公子免礼!请入座吧!”
“谢梦妃!”
两相握到一起的手,夕榕想要挣扎出来,却被宇文昊固执地握得更紧,这似这一生都不会放开。
陶逍不由笑道:“还记当年,在江南初遇青峰居士,那时梦妃不过是八九岁的小姑娘,却甚是聪颖,青峰居士一抵江南,梦妃便助父亲断了桩案子,至今还被江南一带的百姓称赞。”
青峰居士,是陈浩然的雅号。
“陶先生谬赞了,夕榕不过是做一些认为对的事情。能在太子府再遇先生,亦是三生有幸。数月前,我兄长闻先生隐于果州,已欣然前往。”
陶逍捻着胡须,“你大哥近来正痴心于勤练书法,倒是越发与青峰居士的书法相近了,颇有青出于蓝之势。”
“还望先生多多教授我兄长。”
“此言差矣,陈大公子颇得青峰居士真传,他日定能将青峰行书发扬光大。”
“借先生吉言,愿我大哥真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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