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榕在各自的印上写上名字:“宁馨、宁雅、宁睿”四十天了,到时候皇上的赐名圣旨还没下,夕榕总怀疑他是不是忘了,可后来才知道,齐元帝想自己给三个孩子取名,可怎么也取不好。
黄昏后,除了在帝都有家的宾客回家,其他一干人,都到了太子府专设在昭正殿旁的客院住下。
两手相握间,宇文昊便觉什么时候不由自己起来,筵席一散,便到了灵犀阁。
时值冬日,天『色』一暗,泠雪苑和灵犀阁用罢晚饭就合了院门。
郁兴见外面有灯光,早早开了院门,却见宇文昊携着内侍到了。
宇文昊问:“梦妃呢?”
郁兴回:“说是天冷,让奴才们先歇下,她自己在房里看书,只留了子衿陪着。”
子衿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念的书多,夕榕待她也颇是不同,偶尔也能帮夕榕做些旁人做不了的事。
郁兴道:“奴才去通禀。”
“不了,本殿自己上去。哈庆,你不用跟着了。”
哈庆应了一声,拉了郁兴,去房里烤火说话。
宇文昊放轻脚步声,上了楼,便见廊上小榻上侧身躺着名小宫娥,冲他打了手势,宫娥会意,也未支声。
内室里,传来子衿的声音。“梦妃,我画好了。你且看看,这回可对?”
夕榕接过一张图,细细地看着:“大致还是不错的,还是觉得哪里不妥,可得绘好了,这可得用很多年的。”
“你也不需这么劳心,反正也是拿个大致的出来,自有技艺高超的匠人来做旁的工作。”
“绘得越细致,他们的疑『惑』就越少些。如果我的人都看不懂图纸所示的东西,又要他们怎么去做。这座皇家医馆,将来可是要造福于民的,出不得半分毗漏。”
“梦妃不如交给工部的人去做好了?”
“这可不行!我得让所有人知道,这是太子的功劳。”
“那你直接告诉太子殿下,让他着手就好了。”
“不行!”夕榕悠悠叹息,“这是将来要用的……我尽最大的努力来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奴婢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你这才出月子,又为太子的事烦心了。景太医都告诫你好多回了,你总是这样忧思过重,是要伤身子的。”
“你先去睡吧,我自己再看看,这事不急,得慢慢来。”
“我真不是搞不懂,你们俩就这样僵持着,他为你,你又为他,可又不肯消了误会,这么下去怎么办才好?就连郁兴和哈庆他们都瞧着着急了。梦妃,你能把心事告诉谨良媛,为什么就不肯告诉殿下了。过了这么久,你和殿下还是老样子。就连梅香都担心,谨良媛要抢走小王子,你怎么就不担心?”
“小曼确实比我更会带孩子,如果不是她帮忙,三个孩子也不会平安无事的一天天长大。”
“梦妃,你心地太善良了。谨良媛知道你的心结,可她却不肯为你和殿下周全说和,只怕她早已有了私心。这些日子,殿下去她那儿比来看你的次数都要多得多。那天我休日,去了我娘的店里,我说了你的事,我娘说,让你防着谨良媛。她说,女人不动情便罢,一旦动了情,任是最初怎样,也是会变的。之后,我也多了个心眼,私下里观察着谨良媛,她现在瞧太子殿下的眼神,都和以前不同了……”
小曼爱上了宇文昊,就连现在说话也和最初不同,嗓门高了,会训斥下人了,就连与夕榕说话时,也有了几分自信。
小曼的变化,夕榕都是知道的,她不想听。道:“别说了。”
“梦妃,你待我们好,我们心里都明白。可人真的是会变的。今儿下午,梅香特意去找了哈公公,问起谨良媛和太子的事,就是打听你把心事告诉谨良媛,看她有没有和殿下说过。殿下到她那儿去了那么多回,只要她有心,寻得片刻之间也就说了。梅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旁敲侧击了半天,总算明白,她压根就没跟殿下提过……她为什么不说?摆明了就是有私心,就是想让你和殿下继续这样下去……”
倒仿佛她这做主子的,不如这奴婢们机警。
“子衿,我相信小曼不是故意不提,她也许是真的太忙给忘了。”
“那么大的事,她怎么能忘?梦妃,谨良媛她真的变了?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位奉仪了?”
“别说了!你下去歇着吧。”夕榕拿着图样。
子衿退出内室,宇文昊身子一侧,子衿径直离去,竟未看见站在一边宇文昊。
她讷讷地捧着图样,若有所思,眼里蓄着泪,看着图纸,早已是泪眼朦胧。
“我到底是看不透这人心。子衿,你们说的,我都懂!小曼爱上太子,确实让我没有想到的。陈夕榕呀陈夕榕,你都干了些什么?如今这样的『乱』局,你又要如何来收拾?”
她站起身,缓缓地走向窗户。
还是张王县里那个快乐自在的陈夕榕吗?
看来这皇家,真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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