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马儿没了,她又该到哪里去才好?总得有个合适的地方藏身才行。
她得呆一个不容易被宇文昊找到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么最容易找到的地方也是最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这么一想,夕榕心情大好。
她需要一个同盟者,而且这个人能让宇文昊敬重,就算出了事,宇文昊也不能责罚的。
就在她思忖的时候,便见宇文昊骑着闪电,灰溜溜地回转军营,不多会儿,他又带了约莫五六百人出军营,浩浩『荡』『荡』地离去。
要找人,尽管找好了,干她何事?
宇文昊心急如焚,被她撞见,要他情何以堪。可是,他想救她,要她无事。
还记昨晚,就在他准备回小帐时,宇文旻站在不远处,低低地唤了声:“太子!”
不是唤他皇兄,也不是元帅,仅仅是太子。
宇文昊礼节『性』地应答:“是三弟啊!”
宇文旻几步走近,一脸严肃地道:“想救夕榕么?她此次若回南国,定然死路一条。卫太后死了,卫惠帝一直就容不得她,这是天下人都知晓的。”
他当然知道,若非知道这点,他也不会想出李代桃僵的事来。可他又有什么法子,夕榕到底为了他,还是要回南国的。“三弟到底有什么好法子?”
宇文旻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指着一边空旷处。
真有法子救夕榕么?宇文昊的法子早已行不通,夕榕拿定了主意要回南国,要以一己之身换回恭王、永安驸马和众人。
宇文旻走在前头,步履轻松而充满自信:“你真想救夕榕?”
“那是自然。”
那是她的妻,他曾承诺过会护她周全。
“你若是真心,那么,我可以设法救她,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我如何相信,你真能救她?”
宇文昊是不信的,连他都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法子,可宇文旻却说有法救她。
宇文旻不由灿然苦笑:“原来,你声声想要护她,不过是说说而已。你若真想她无事,又怎会明知她此去凶险,还同意将她献出……”
“只要你有法保她无虞,我答应你。”
宇文旻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真答应了?就不问问我想你做什么事?”
他不问,因为问了也无甚用处。
宇文旻却一定要告诉他:“我若保她无虞,我要你、休、妻!”最后三字,拖长语调,是他的执着与果决。
“……”宇文昊没想,他要说的竟是这个。
要他休妻,夕榕有何过错,他要休她。
“或答应,或拒绝?若答应,夕榕便能无虞;若拒绝,恐怕不久之后,你、我听到的便是她的死讯。”
他不要夕榕死,只要她安好,他甚至都要给夕榕解毒了。
休妻!休妻……
“大男儿一言九鼎,太子可不要返悔。明日,我自会设法救她……”
“我如何知道你真能做到?”
“我若做到,我要你写下一纸《休书》。”
四目相对,宇文昊一片纠结,宇文旻咄咄『逼』人。
他若不应,宇文旻便不会伸出援手。
以他对旻的理解,宇文旻还是会救夕榕的,但为甚一定要他写《休书》。
可他赌不了,他只想夕榕可以好好儿的。“我……应了!”
“一旦我救出她后,她便不是你的了。是我的,你与她便再无瓜葛,我要你尽快写下《休书》。”
宇文昊很是好奇,宇文旻如何相救夕榕。
他怀揣不安,因念着夕榕的毒未解,就留在了帅帐之中。
天亮之时,便已到了两方交换人质的时候,即便夕榕于大齐并非人质,而是尊贵的梦妃。
宇文昊一路跟着宇文旻,却见他到了军营外的一处山林里,带了数名护卫进去便不再出来,待他等了良久也未见人时,便想进去瞧个究竟,未曾想到,他看到的画面是:宇文旻正在轻薄夕榕……
他紧握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前去,给宇文旻几个狠重的拳头,但他不能,这是他与宇文旻一早就说好的。一旦旻救出夕榕,他便要休妻。
要他放手夕榕,他如何能做到。
回忆过来,是他焦急的心。
今晚,宇文旻又来找他,要他兑践诺言,他不肯写《休书》宇文旻便自己写好,只等他签下自己的名讳。
他不能这样。
他与夕榕有过相约,他们要在一起,不再分离。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他不曾想到夕榕就那样闯了进来,还亲眼看到了那纸休书,知晓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交易。
现下,她又去了何处。
他方才晓得,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第一个孩子,那样惨痛的失去,这一回他不要她再生意外。
夕榕在一户离军营不远处的山野空屋里住了下来,许是因为打仗的缘故,每至齐兵到达处,方圆十里总是没了人家。她安心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便扮成芸嫂模样,拿了个筲箕,扮成洗完菜的样子迈过营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