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远乔倚靠在坐椅背上,大致能猜测到底是什么忙,就直接轻淡反问:“是想要我劝慕言把诺曼划入众达集团,并回众达上班吗?“
白雄健面露尴尬,脸色显得有点难看,“不是。”,他伸手向西装内兜,取出一个信封,推向藤远乔,“是想让你代慕言收下这支票,帮诺曼度过当前的难关。”
服务员端着一杯奶香咖啡走过来,将奶香咖啡放到藤远乔面前,客气招呼一声后,直接走开。
藤远乔用小勺子轻搅咖啡,片刻后,才开口反问:“为什么你不直接去见他?”
白雄健脸色更难看,“你知道的,并不方便。”
藤远乔拿起奶香咖啡轻品,随后轻淡提醒,“有些关系,不主动修复,永远不会改善。“
“我知道,但是,慕言的性子,你也知道,是不会想见到我的。”
“你清楚慕言的性子,就应该清楚,他想要的时候不给,想给的时候,他就绝不会要。”
白雄健先是诧异,随后急忙解释,“我当时不是不想给,只是心存有私心,想借此要他回众达。”
“慕言已经表过态,宁愿诺曼倒闭,也不想把诺曼划入众达集团,回众达上班。所以,我不能代他那么做。“
白雄健心里也很了解自己儿子,心气比天高,自尊又极强,除非他自愿,否则,绝不接受他人“嗟来之食”。
“我已经不打算要求他什么了,只是单纯地想帮帮他,帮他度过当前的难关。”
新闻,他也看了,看到自己儿子醉酒街头、抱着女人痛哭的相片,他心里是揪心的痛,总觉得那是他的责任与罪过。
“抱歉,我帮不了你的忙。”
藤远乔很直接地又拒绝,他很清楚白慕言的性子,钢铁耿烈,宁折不弯,若真代为接受眼前的支票,搞不好,会连兄弟都没得做。另外,这是人家父子之间的问题,他关系再好,也不好插手触碰。
“远乔,你在诺曼的股份并不低,难道真愿意看到它倒闭,招来一身债务?”
白雄健很着急地又劝说。
藤远乔不紧不慢品完杯中的咖啡,随即优雅放下杯子,“无论会是什么结果,我都认,你和慕言之间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吧。”,他不紧不慢站起身,“抱歉,我帮不了你的忙,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白雄健看着藤远乔,固执而坚持,就不再多说什么。他也知道,藤远乔和他儿子关系非常要好,性格上自然是有共通之处才会如此,都是很有原则底线的人,心气、自尊,都非一般人能理解,一旦决定了,就任谁也改变不了。
次日,上午11点多,白慕言的办公室内,白慕言坐在办公桌后,一筹莫展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公司股票持续走低,而宝丰持有的股票却不断增多,想要回购,却手上资金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
“笃笃笃……”
突然,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传来,他看也不看,直接轻应,“进来。”
“慕言”
门被打开,白慕言的舅舅慕敬仪,微笑叫唤,随即顺手带上门。
白慕言一脸诧异,转头望向门口,“舅舅?”
慕敬仪是他母亲慕敬华的亲弟,现年55岁,体形中等偏瘦,西装革履,笑起来倒也和蔼亲切。
慕敬仪直接坐到办公桌前,倚靠在坐椅里,笑问:“在忙啥呢?”
白慕言知道,慕敬仪想见他,不是去家里,而是来这里,就一定是有什么事,且是公事,就直接开门见山问:“到底什么事?直接说吧。”
“人倒是挺精,这点,和你爸一个道行。“慕敬仪笑着随口说道,“我过来……”
“别和我提那个混蛋!”
白慕言直接开口打断。
慕敬仪不禁一惊,“真那么恨他吗?”
“……”
白慕言不应,即算是默认,慕敬仪又继续道:“犯不上的哦,犯不上的。”
“直接说事吧。”
见白慕言有些不耐烦了,慕敬仪无奈一笑,“我想趁机入股你们公司,可以吗?”
白慕言先是一惊,随后眼现置疑,“你能投资多少钱?”
“一千万。”
慕敬仪一脸含笑,直接脱口而出。
数额倒不少,但是,白慕言知道,他舅舅做的是服装生意,有自己的厂房,可是规模并不大,生意也不算大,可不是资产充裕、能轻易拿出千万做投资的人,而且当前投他公司,可算是奋死一赌。
“谁的意思?”
白慕言直视慕敬仪,冷脸反问。
慕敬仪一时不明白,“什么谁的意思?”
“是我妈的意思?还是那个混蛋的意思?”
慕敬仪不禁有点心虚,“是我自己的意思,不可以吗?”
白慕言转头盯向电脑屏幕,“如果是帮那个混蛋来当说客,就不必说了,我不接受。”
慕敬仪脸现无奈,坐直身体,前倾靠上办公桌,“慕言啊,这是何必呢?目前最重要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尊、面子什么的,放一放,没什么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较真,对吧?“
其实,他心里对白雄健也非常不满,怨恨白雄健背弃了他姐姐和外甥们,可是,白雄健昨晚深夜拜访他,向他低头、苦苦请求,他一心软就答应了。但他更多的是为了白慕言好,实在不想看到白慕言变得倾家荡产、负债累累。
“回去转告他一声,这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他,我的事,用不着他来操心,父子情分,早在十年前就尽了。”
白慕言面无表情,说得很绝决,语气不带半情感。
慕敬仪很无奈地静看他良久,突然坐直身体,伸手向西装内兜,掏出一个信封放到桌面上,推向他,“慕言,他毕竟是你父亲,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你深怀愧疚,你还是接受吧,那怕是暂时接受,过后再还他也行啊。“
他极力劝说,只是不想看到白慕言心怀恨意而生活。
白慕言什么也不说,直接伸手拿起信封,一下子撕成两半,贴好放到慕敬仪面前,“帮个忙,把它还回去,我不需要他来愧疚。”
面无表情,语气冷绝,似乎渗着无尽连绵的恨意,令人不寒而粟,脊骨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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