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简绥星放下了手里的餐具,静静地望向扶疏。
他的眼里很平静,像旁观这一出闹剧的观众。
“我只是想陆驰渊接受应有的惩罚。”扶疏抬起头,笃定且态度强势,“我可以做什么吗?”
“扶疏,你到底想做什么?”
简绥星似乎也有点无奈,对于扶疏的执拗和坚持。
“在怀虞,他犯了罪,我不希望就这么算了。”扶疏却不以为然。
她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甚至在大多数时候,她都愿意让步,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吵上。
但有些事,她不会让,也不会姑息。
软弱和善良有本质上的区别。
简绥星与她对峙良久,扶疏一点态度软化的迹象都没有,简绥星也只能投降。
“陆家虽然最近一段时间不景气,但陆驰渊是这一代唯一的男孩,他们家一定会把人保住。”简绥星道。
扶疏有点失望:“你的意思是我一点机会都没有,对吗?”
简绥星顿了顿,给了她一个希望:“那倒也不是。”
“嗯?”
“假如他们犯下了无法遮掩的过错,再大的龙王庙也会被水冲走。”
“比如?”
简绥星附耳在她身边说了一句话,扶疏的眼神从迷茫变得坚定。
她匆匆吃完了饭,就和简绥星在门口别过了。
扶疏回了桃源山居,她买下了鹿哟哟旁边的单位。
大学毕业的时候,鹿哟哟曾经提过她们要一辈子相依为命,老了一起去养老院。
虽然现在看来已经是痴人说梦了,可扶疏还是把房子选在了这里,就当做是鹿哟哟还在这里陪伴她。
说来奇怪,她已经很久联系不上鹿哟哟了。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到底在忙什么?
扶疏抱怨着上了楼梯,她打开公寓的大门,方砚卓在午后打着哈欠刚刚醒来。
他站在冷硬的大理石餐台旁,手里正在捣鼓一台老旧的咖啡机。
咖啡豆子的香气醇厚微苦,弥漫在空气中,被阳光一熏,似乎蒸腾出一些清晰可闻的木质香。
“古董?”扶疏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二战时候的东西了吧?”
“你从哪里弄来的?”
“你不是没钱了吗?”
扶疏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
方砚卓刚起床,不太爱搭理人,他抬起头往一旁指了指。
扶疏顺着他的方向转过头,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
“扶疏姐,你回来了?”苏宴粲然一笑,和她打了个招呼。
意外之外,情理之中。
这种不算惊喜的惊喜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
苏宴乐颠颠地跑过来:“扶疏姐,你不用不好意思,凭咱俩的关系,这台咖啡机不算什么。我看你这里要添置的东西不少。”
“你跟我来。”苏宴推着她去看。
“这是最新的扫地机器人,解放双手。”
“这是今天刚到的最新款按摩椅,可舒服了,你快试试。”苏宴道,“家里的灯我换成了应声的,窗帘换成了自动,空调和电视都换成了遥控的,你到时候安装一个程序,哪怕出门了,也能远程遥控……”
“怎么样,不错吧?”苏宴洋洋得意道。
扶疏站在自己的家里,居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坐立不安。
显然,苏宴这个少爷不懂,他还在邀功:“智能家居,解放双手,扶疏姐,你现在是不是很感动?”
扶疏敷衍地笑了笑:“你确定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当然!”
“哦?”
苏宴立马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腮帮子鼓鼓地闷声道:“我想过来住两天。”
扶疏搞不懂一些超级富二代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装得都是什么,不解地道:“你不能回自己的半山别墅住吗?”
苏宴的眼里黯淡了一瞬,只是遮掩得极好。
转瞬,他耍起无赖道:“我就要在这住……”
“说实话。”
苏宴揪了揪自己的小卷毛:“你和方砚卓孤男寡女的不方便,所以我住过来……我可以作为你们纯洁友谊的见证人。”
扶疏被他气得都快没脾气了:“我谢谢你。”
“那扶疏姐,你同意了?”苏宴惊喜道。
不等他回答,苏宴一道流星似的跑向了厨房:“听见没有?把小爷的晚饭一起煮上!”
扶疏:“……”
扶疏低下头,看着手机里方砚卓和张诗尧分别发给她的消息。
她靠在墙边,听着苏宴隔着一堵墙和方砚卓来回扯皮。
商量晚上吃什么。
扶疏心里有一阵难言的倦意与为难。
想了半天,扶疏还是先去舒舒服服跑了个澡,睡了个午觉。
这一觉睡得太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窗外的夕阳贴在实木地板上,金灿灿的。
苏宴窝在她的客厅里打游戏。
扶疏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她住在自己家里,苏宴是她的弟弟。
“苏宴,你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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