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点!”刘存粮被迸溅出来的滚热汤水撒了一手背,疼得他直甩手。
“孩他娘,快尝尝,我闻着可香了。”
“是啊,好香啊,还有肉沫,一定很贵吧。”
张彩霞疲倦的笑了,捧着碗搅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吃了一个,再加一个抬头递给男人的时候。
刘存粮吞了一口唾沫,侧身蹲在修鞋箱子边,眼巴巴的看着路人,希望有一个人能来修鞋:
“俺不饿,你吃吧。”
很快,刘存粮发现,他们城里人好像不会破鞋子,他已经盯了来回客人的脚看了半个小时了。
而且,比他晚到的那乞丐,摆了一口破碗都有人给钱。
看那叮铃叮铃的声音,半小时得有二十多块了。
惹得刘存粮搓搓手,真想去当乞丐。
可这个想法很快打消了,祖辈说了,再穷不能平白无故拿人一分钱,不能白吃人家一口饭。
“我吃不完。”张彩霞把烫喝了一大半,省了一大半的馄饨递给男人。
刘存粮谈了一口气:“吃不完放着,等你饿了再吃。”
话音刚落,一位夹着皮包的街溜子男人,带着几个小弟走了过来。
嘚瑟着一条腿丢给要饭的一块钱。
二话不说踢翻刘存粮修鞋的木盒子。
刘存粮吓坏了:“你们……你们干什么?”
“我一听你口音就是外地人,还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吧,一天两块钱摊位费,你给了吗?”
此话一出,对面馄饨店老板这才想起欠了饭前,又要讨好这小伙子:
“这大爷,你吃了我的馄饨也不给钱,是不是想赖账?”
“我……我没想赖账,我补一双鞋就……”
话音没落,街溜子踹了一脚刘存粮:“感情你今儿是掏不出这钱了?”
刘存粮被踹的后仰翻了过去。
张彩霞赶紧将饭碗放在地上去扶他:“存粮,你咋样了?”
哗啦一声,那半碗馄饨被街溜子一脚踢飞了,落了一地的馄饨。
“你……你们欺人太甚了……”刘存粮爬起来一头撞了过去。
把街溜子顶到了结对面,一下子撞翻了炉火上下馄饨的高汤。
张彩霞痴呆的看着地上糟蹋的馄饨,赶忙捡起来,抬头一看,自家男人被人一群人围着打。
她丢下馄饨爬了过去:“别打了,别打了,会打死人的……”
街上来往的人围了过了。
人群外,打着纱布的马春指着人群:
“恒哥,就是这,你看看试试,修鞋的!”
张恒在宿舍赶上刘敏去食堂打饭接了个电话,这第一时间便赶来了。
“去看看!”
张恒扫了一眼,街边被打翻的东西一看就是修鞋用的。
“都他娘的给我让开!”
街溜子听到身后后脚,不由回头看去。
“呦,这不是瘪三小春吗?怎么,换口味了?”
街溜子扫了一眼张恒。
张恒挤进人群蹲下来将趴在地上的老爷子扶起来一看,当即起身,朝着隔壁卤肉店走去,回来时,拎了一把切猪肉的刀:
“都他妈的给我让开,刀剑不长眼!”
“这特么是谁啊!”街溜子指着张恒腿部。
“我老大,我恒哥!”马春也是差异,都知道恒哥脾气不好,可没见她动不动就拎刀啊。
她那一身功夫,赤手空拳就能打的他们分不清东西南北,熟人兴许不用进医院。
“麻辣隔壁的,这死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小六去,今儿封街,把她给我治喽!”
街溜子以为还有一段距离,就算是短刀也得到跟前才能砍他。
谁知嗖的一声,那切肉的窄刀竟在空气中划过一阵气流,biaji。
街溜子身子摇晃,还没回过神来,迟钝的低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的那利器。
马春愣了,街溜子的小弟吓得双腿打摆子,反应过来时,大叫声连天,四散窜逃。
张恒抱着棒子:“还不快去医院?死了可不要怪我!”
就在这时,街上的人全都被驱散,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恒回头一看,黑压压的人头拿着家伙朝这边走来。
被抬走的街溜子大叫一声:“给我弄死她。”
一声令下,一帮人大叫着亮出家伙冲了过来。
刘存粮吓的不敢动弹,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张彩霞往街头跑去。
修鞋箱子也不要了,命没了要什么都没用。
刚到街头,张彩霞愣了。
刘敏脸色一沉:“妈!”
张彩霞慌张的把男人和刘敏拉到暗处:
“敏敏啊,你咋来了?这城里太吓人了,存粮?”
张彩霞说着,发觉男人的身子越来越沉,她哭出了声音:
“咋办啊,你爸叫人打了。”
刘敏擦去眼泪,塞了一千块钱给母亲,会有对最小的那个紫毛说道:
“麻烦你,送我爸妈去医院,军区总医院,找一个叫邵启祥军医,报我的名字。”
“好的!”紫毛蹲下身子将骨瘦如柴的刘存粮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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