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溜子一行人调头就跑,直冲老人街,如四散的老鼠一般到处窜逃。
…………
医院里。
刘敏一眼看见紫毛蹲在走廊里双眼无神的到处查看。
张秀珍捂着脸坐在地上抽泣。
张恒摇摇晃晃的捂着脑袋把扶着她的人挣开:“我没事儿。”
“还没事儿,你们几个连她也摁不住吗?去处理一下伤口。”
刘敏说道,黄毛和其他几人愣是把张恒给架起来送到了外伤科。
“妈!”刘敏把母亲扶起来坐在椅子上:“你别担心。”
张秀珍吓坏了,目光涣散的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小敏啊,你……你怎么来了?妈还不得空问你呢,听人说你上学来了。”
“是的,我没有提前通知你,是我的错。”
刘敏咬着下唇,眼眶滚烫,她母亲比上次见面时还要消瘦。
“那有啥子错哦,上学又不是坏事,只是你爸他……”说到这里,张秀珍迷茫的看了看手术室的门。
刘敏攥紧了她颤抖的手:“妈,你放心,这医院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军区总医院,技术比咱们县城那小诊所好多了,这里的医生各个都是大学生,要不就是军医大毕业的能人。”
安慰了几句,张秀珍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了心:
“那……那得不少钱吧。”
“钱不是事儿,只要你和爸好好地。”刘敏搂着张秀珍,就像小时候被她搂着一样。
“哎……小敏啊,你奶奶那时候说啊,姑娘没啥用,照我看啊,闺女比儿强。”
说着,张秀珍嘴唇颤抖,眼泪成双的往下落。
“妈,不哭昂,大哥不养你,我养你。”
“对了小敏,方才那小伙子是谁?要不是她呀,你爸要被人打死了。”
张秀珍突然站起来私下查看,方才明明看见来了的。
这么大的医院她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人。
“妈,你别激动,她是皮外伤,你跟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敏吓了一跳,这才回忆起来,午饭时候回到宿舍张恒就不在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老人街呢?
“是……这样的。”张秀珍把买馄饨的事儿说了一遍,结果在那摆摊修鞋,就遇到了街头混子,收摊位费的,然后就发生口角打了起来。
幸好张恒及时赶到,不过那些小混子人多:
“哎,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好人,他在哪儿呢,我去看看他。”
正说着,张恒摇摇晃晃的从卫生室走了出来,脖子上绕着绷带,挂着左胳膊在胸口。
剪掉的半截库管露出贴着纱布的膝盖。
一瘸一拐的出来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怎么样?严重不?”刘敏问道。
张秀珍起身担心的问她:“小伙子,你咋样了?”
张恒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张秀珍,眼里顿时升起了一丝温柔,她母亲那时候思念成疾,骨瘦如柴,像极了她,嘴角勾起一丝无所谓的笑容:
“放心阿姨,死不了。”
张秀珍尴尬的吞了一口唾沫,上下打量他,这小伙子可真硬实啊。
“谢谢。”刘敏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伙人刘敏早晚把这笔账讨回来。
“嗨,谢值几个钱,要谢我是吧,帮我把医药费垫了得了。”
张恒说着,抬起涂了一手背红药水的右手,从上衣马家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
似乎觉得不合适,顺手放了回去,把整包烟拿出来甩给了黄毛:
“没什么谢的,拿去给你兄弟们抽。”
黄毛有些不好意思,可这烟五块钱一包呢,转身招呼几个人到外面抽烟去了。
“对了,这里有我呢,你赶紧回学校去考试。”
张恒疼的呲牙。
刘敏蹦起来了:“我……我忘了,怎么办?”
张秀珍一愣:“考试?小敏啊,你快去考试,千万不能耽误了学习。”
刘敏怎么忍心自己跑回去考试,认真的看着张恒,他眼里满不在乎。
“算了,不考了,反正又不是毕业考。”
“你不打算看老秃子吃桌子了?”
“你不考,我考的再好又怎么样?”
“你看我这还能拿笔吗?”张恒晃了晃还算完整的右手,那手背胳膊肘上全是皮外伤。
正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
几人上前询问情况,幸好没有伤骨,肩膀缝了几针,得住几天院。
安顿好了病房,刘敏交了足够的住院费,给张秀珍留了些钱。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问道:“嫂子,怎么回事?”
刘敏这才发现是邵启祥,在他办公室简单了讲述了过程。
邵启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部诺基亚手机:
“这个你带着,有什么急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刘敏吸了一口凉气,我去,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老古董啊,一般人可没得用呢。
不对啊。
“你给我手机做什么?多少钱?”刘敏平白无故的要他的东西不合适。
“是林团让我找机会交给你的,卡和存下来的联系方式都有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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