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张恒吓了一跳,这大娘好歹也有五十多岁了吧。
连个伞都没打,肩头头发上落了一片白花花。
“唉,你怎么在这?”
田洁兰差异看着张恒。
身后黄色的灯光伴随着打开的堂屋门,洒在院子里的雪地上,散发着晶莹。
刘敏拉了拉衣领说道:
“张恒,把大娘请屋里来吧!”
说着,刘敏转身找了些柴火,让张恒从伙房拿来一些没烧熟的黑疙瘩。
这玩意,其实就是木炭,烧起来眉烟。
田洁兰一踏进门槛,后背关上房门,身上还卷着雪花。
飘飘摇摇的在炭火盆上融化,随机空销声匿迹。
“丫头,我这没地儿去了!”
大娘穿的还是粗布衣裳,连个棉袄都没有,当即便揉眼角便说道:
“我被果园那边赶出来了,我犯错了!”
说着,抓着刘敏手捂着。
“大娘,这么冷的天,您是怎么过来的?”
张恒拿了一条摊子盖在大娘后背上。,
她双手一边抓着一个边角,使劲往领口拽,还打了个哆嗦。
刘敏看在眼里,撑开手在火上烤了烤手心搓几下,感觉胳膊都暖了起来:
“大娘,如果我没猜错,您不是褚家的保姆,是褚御风的母……”
刘敏再怎么一孕傻三年,也看出来了。
“哪里,不不不不,我跟御风他娘也是沾亲带故的不假,补过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姨,再说,他娘……他娘早年就上吊没了!”
田洁兰咬着后槽牙,为了这孙子儿媳妇儿拼了。
刘敏咂咂嘴,这……自己猜错了?
是人也不会诅咒自己挂了呀。
“那……大娘您坐。”
“好嘞,丫头你别忙着倒水了,把我这带过来的活珠子汤先喝了!”
田洁兰乐呵呵的从布包里,“变”出来一口保温桶。
“活珠子?”
刘敏没懂。
张恒靠在门槛上抱着膀子吊儿郎当的说道:
“就是十三天半成型的鸡蛋炖的汤,再晚几天呐,里头都长鸡毛了,不过大娘您这天寒地冻的,怎么对我们家敏敏这么好?”
“……”刘敏狐疑的想了想,在自家乡下叫笨蛋的就是这东西。
田洁兰打眼一看,顿时头皮都炸了,这小子怎么跟刘敏住在一起?
这还他们家的敏敏?
田洁兰心悬到了半空,有些坐立不安,看来这回去还得给御风那臭小子添把火候啊。
“你们……这是同学吧。”田洁兰故作镇定的问道。
“是啊,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好同学。”张恒上下打量田洁兰。
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大娘你坐着,我去拿碗!”刘敏明白张恒为啥说话酸不溜秋的,她何尝不怀疑呢?
“别,你坐着,叫着小伙子去,外头下雪呢!”
田洁兰赶紧按住刘敏。
张恒哼哼,转身出了堂屋,到伙房拿了三副碗筷过来。
二话不说盛了一碗自己先喝了一口才递给刘敏。
看的田洁兰直蹙眉,都沾嘴了还好意思给别人喝?
接着,张恒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喝的那叫一个香。
田洁兰总觉得这小子不怀好心,留着也是个炸弹,看看保温桶里,还剩下一碗,她哪里舍得喝。
等刘敏赞不绝口的喝完了之后,田洁兰忙不迭的夺走她的碗,赶紧给盛满了,省的叫那小子给吃了:
“我先回了。”
“哎哎哎,大娘,天黑路滑的又下着雪,你等会,我找个车送你回去。”
刘敏放下碗筷追出去两步。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住这不大远的地方。”
田洁兰腿脚很麻利,一转身就消失了。
刘敏搓着肩膀回到堂屋赶紧烤烤火。
张恒赶紧关上门:“刘敏,我怀疑这个娘们想害你。”
刘敏吓了一跳,无冤无仇的她害她干什么?
“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自告奋勇都替我试毒了吗?”
“试是试了,可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好人。”
张恒说着,把炭盆上的铁罩子拿来盖上,招呼刘敏钻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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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洁兰自然不是步行过来的。
这不,穿过巷子直奔马路边上停着的那辆普桑轿车。
一进去就开始骂了:
“上辈子造的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无能的儿子,哎呦喂,冻死我了!”
田洁兰赶紧把太空服套上。
驾驶位上的褚御风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自己要来的,衣服也不是我让你这么穿的。”
田洁兰气炸了:“我这不还是为了你为了我的大孙子?我穿的少一点,那丫头看着我可怜多疼惜我点儿,我这心里头也好受。”
褚御风的计划全被他娘给打乱了。
强追根本不是他的做派。
不过也没办法,傍晚太爷爷硬是住着拐杖爬到二楼要跳窗户。
身后七大姑八大姨表面是去拉他,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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