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力举起了重逾六百斤的大磨盘。
这磨盘,在张家,除了慈禧太后座前一等侍卫,如今被朝廷封为“建威将军”的张蜀锦外,便只有这毫不起眼的张大力能够举起。
这是张家难见的景象,除了张蜀锦回家省亲,与大力比试气力的时候才能得见外,其他时候,这方磨盘都是静静躺在张家恭房外那阴冷的角落。
围观的人群中把发出阵阵喧嚣的喝彩。
“大力,好样的!!”
“大力哥,晚上来我房,人家有个床具要你搬动呢……”
……
张家是津门鼎鼎大名的武林世家,张家老太爷虽然久不出家门,但只要他活着一天,便一天是整个津门武林的执牛耳者,是津门武林的当家人。
从三十岁算起,张老太爷张光洺到如今,已经当了津门武林五十余载的家。
张老太爷武力高深莫测,如今年老,更是在武道意境上达到了一定境界。遗憾的是,他的儿子张开封却没有他那么好的武学天赋,虽然生了三个好儿子,但张开封的武功一直平平。
根据宗族纲常,子承父业,张开封是要当家的。
作为一个武林世家的当家人,武功不行怎么成?
于是张老太爷便想培养了个徒弟,他派人四处在街上搜寻,寻找天赋神勇的勇猛人物。
整个张氏家族全力发动,寻找天下一些异于常人的人。
天赋神勇骨骼清奇的练武奇才不似常人能够满大街都是,万中难得其一。久寻之下无果,眼看无望。
一日,张老太爷到挂甲寺烧香。
挂甲寺位于海河东岸,历史悠久,是千年前的古寺庙,原名庆国寺。
传说公元**八年,庆国寺遭山妖和邪魔入侵,狂魔乱舞,危及百姓,碰巧唐太宗御驾征辽奏捷,大将军尉迟恭率军在此地修整。尉迟恭听闻了此事,便率军剿灭了邪魔。因战事紧要,尉迟恭不可久留,为免离开后百姓遭殃,便与许多官兵将身上的甲胄脱下来挂在寺院周围辟邪,战甲血煞凶残,气血冲天,山妖邪魔便不敢再来。
在此之后,周围的住户便将寺名改叫挂甲寺,而寺院的和尚也只好按照乡邻的意思更名成了挂甲寺。
张老太爷在挂甲寺内烧香,突然感觉尉迟神像下供桌内有动静。
他猛然掀开明黄帘布,整个供桌便长了腿一般“嗖”地跑了起来,瓜果香烛掉了一地。
张太爷一把掀了那百多斤重的珍贵楠木供桌,露出了供桌下面黄肌瘦人模狗样的张大力,那年他十二岁,是个乞丐。
张太爷将张大力带回了家,授予武功拳脚,养育之,将之作为自己儿子张开封撑门面的人才,一方面保护张开封,另一方面,则是代替张开封与人比武较技搏名声。
张大力的天生神力是整个张家都公认的,除了为张家光耀门楣如今还在御前当差的张蜀锦,即便是同为武举的张舒锦和脚踝扭伤因而没能靠武举但武力半点不弱的张重锦,在气力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张大力举起了整个张家唯有两人能举起的大磨盘,那个看起来满脸横肉的年轻小子输定了。
张大力举起了大磨盘,五息时间,放下,浑身青筋幽魂般隐没在强健的血肉之下。
地面青砖裂开如同蛛网的缝隙,烟尘冲起。
“有点力气啊……”羊皮裘老头儿撇撇嘴。
“还行,还行,我看你那徒弟才真是不错,当年怎么就没遇到这样的人物……”张家太爷神色平静,对张大力举起了六百多斤的重石无动于衷,眼睛却看向了有点木愣愣的傻大个儿吴鸣。
“吴鸣兄弟,请!”张大力脸上的潮红渐渐隐去,笑着对吴鸣说道。
吴鸣点点头,舒展舒展手脚。
这真是个力气活儿。
六百斤,确实很重,要两匹骏马才驮得动,可对于他来说……
他抖抖手,抻抻腿,走上前,那六百多斤磨盘,被张大力举起五息,放在地上,青砖地面被震裂,磨盘似乎沉重到轧进地里去。
他抓起磨盘:“喝!”
磨盘一下子被抓起来,停在胸怀间。
他一挺粗壮腰身,小腹一顶,磨盘便上了头顶。
他双臂有些抖,脸色有些红,但他的双脚丝毫不动,如同两道擎天柱石;他的腰身不动,如同山岳横亘。
五息时间,转眼即到,放下。
六百斤磨盘落地,压碎了两块青钻。
举重若轻。
“哗……”
“举起来了,果然是来踢馆的人……”
“原来不是花架子。”
“啧啧,大力哥遇到对手了哇……”
围观的张氏宗亲一片哗然。
居然出现了第三个举起那六百斤大磨盘的人物,令人赞叹。
羊皮裘老头儿点点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张家老太爷,说道:“哎呀,这劣徒没想到还有点力气,真是没想到啊,既然是这样,那么……比平了?”
张家太爷笑笑,并不答话。满脸酱色的老管家顿时说道:“啥呀,什么比平了,他们两都举起了磨盘,都停留了五息,就是说这场比试还没结束,这么早下定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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