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子殿下派人请见!”
一炷香之后。
明德殿内。
仇士良半躬着身子,捏着嗓子低声说道。
李世民闻言嘴角微微扬起,继续翻看着手里的奏章,不动声色的问道:“他胆敢抢夺昊儿的奏章,便是笃定此事朕绝不会知晓。
朕倒想问问,到底是谁给了他如此自信,让他自以为可以瞒过朕的耳目?”
“呃……”
仇士良闻言满心苦涩,想了想壮着胆子说道:“回陛下。
霍国公自昨日起便卧床在家,东宫侍卫皆由将军纥干承基统领。
或许正因如此,殿下才会以为陛下不知情吧。”
“呵~
如此说来,这岂不是昊儿作茧自缚?!”
李世民突然嗤笑出声,瞬间心情大好。“这逆子仗着有皇后撑腰,屡次三番与朕作对。
如今他被自己给坑了,朕倒想看看他此刻是何等表情!
哈哈哈~”
李世民纵声大笑,顿觉心中无比畅快。
鬼知道李昊屡屡以超越时代的见识打他脸,他心中究竟憋了多少怒火。
如今李承乾行事虽然犯了他的忌讳,但相较于看李昊好戏而言,他觉得尚且可以接受。
更何况以他对李昊的了解,这肯定是一个陷阱。
待时机成熟之时,李昊自然会替他收拾李承乾,无需他亲自出手。
“宣太子觐见吧。
朕也想看看,这逆子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猛将!”
“奴婢遵旨!”
……
“快快快,替本宫更衣。”
李承乾得知消息心花怒放,揣着奏章便大步流星的直奔明德殿而来。
一路上的寒冬之景,在他眼里却宛如春夏般五彩缤纷,格外美丽。
若以一言概之,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又或者——脑子出了问题!
而原本十分钟的路程,他也仅仅只用五分钟便已然抵达。
待仇士良入内通报一声,他便昂首挺胸的迈步踏入大殿。
“儿臣李高明,拜见父皇。”
明德殿内。
李承乾甫一踏入便抱拳拜道。
李世民闻言依旧未曾抬头,面无表情的幽然说道:“朕听说你有紧要之事……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李承乾闻言暗自松了口气,只以为李世民果然被他蒙在鼓里。
“回父皇。
儿臣听说自从当年洺水大战之后,您便一直派人寻找苏定方的踪迹。
儿臣感念您的抚养之恩,也曾派人替您四处打探。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儿臣历经千辛万苦,最终在冀州一处荒僻的农庄,找到了隐居在此的苏定方。
在儿臣的多番书信恳求之下,他总算答应前来长安定居。”
“苏定方?!”
李世民猛然抬头,脸上不可抑制的露出一抹极致的喜色。
“你说的可是苏烈,苏定方?!”
“正是此人。”
李承乾见状心中大喜。
李世民快步走下高台,朗声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立刻带他来见朕!!!”
“这……”
李承乾闻言愣了一下,故作无奈的说道:“父皇也知道这苏定方不愿为我大唐效力。
儿臣原本想着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多花些时间尽力说服,再带他来觐见父皇。
可谁知今日一早长安县衙收到刁民举报,污蔑苏定方乃是刘黑闼的余孽,潜伏在京城只为寻机刺杀父皇。
县令胡自清贪功心切,未经核实便匆匆带着衙役上门。
如今苏定方连同其老母妻子,皆被关在长安县牢候审,恐怕其心中早已对父皇怨声载道!”
“混账!!!
当初朕与苏定方各为其主,他与朕为敌不过是尽人臣本分,朕从来就没有怪罪于他!
况且朕早已下旨,除窦建德、刘黑闼等人的嫡亲家眷,余者皆不以谋逆论处。
这胡自清仅凭谣言便仓促抓人,当真是愚不可及!!!”
李世民怒气冲天。
苏定方的能力他亲眼见识,一直便向将其收入囊中。
如今却被糊涂县令坏了好事,他的心中又怎能不气。
李承乾见之暗自冷笑,转了转眼珠,适时说道:“父皇。
儿臣收到消息,这诬告苏定方之人名叫杨承东,乃是胡玉楼的一名管事。
按理说他与苏定方无冤无仇,应该不会诬告苏定方才是。
除非有人在背后主使,否则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嗯?
你是在怀疑有人故意与朕作对?”
李世民眸光一闪,看着一脸恭敬的李承乾沉声问道。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又岂会不知李承乾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不其然。
只见他话音刚落,李承乾便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随后仔细想了片刻,方才一咬牙,苦笑着说道:“回父皇。
除了有人在背后指使,儿臣实在想不通扬承东为何要陷害苏定方。
只不过儿臣听说这胡玉楼的东家,乃是表兄柴令武。
而他如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显然不会是他在背后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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