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进局子,蹲笆篱子回来,周志强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好人不进监狱,进监狱的没好人。这是在周家,每每提到大牛,周志强首先要表明的态度。事实上,大牛出狱后,就很少再来周家了。
他最初几次来周家,周志强都板起面孔,根本不待见他。几次下来,大牛也很知趣,不再踏进周家的房门了。
这次不同,他要跟铁民谈论自己的生财之道。还备好了酒菜,明知道在铁民这阻力相当大,还是要对铁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没想到,撞上了离家出走的生子。
别看大牛平常咋咋呼呼的,还是蛮有生意头脑的。
他看见生子一身穿着,就打心眼里羡慕,随之便是要探讨生子的发财之道。在他的心里,早已形成一个时尚观点:
这年头干啥都是瞎胡闹,只有把钱挣到手,那才叫真本事。
“你们喝的差不多了。”大牛扫视着桌上的酒菜说:“周大爷,咱爷俩再喝点。”
“我吃完饭了。”周志强正在吃饭,听到大牛的邀请,他把嘴对准饭碗,筷子用力拨拉几下,把小半碗饭,都塞进嘴里,连吃菜的余份都没有了,便放下碗筷,疯狂咀嚼着。
大牛尴尬一笑,看来这个周老倔真的不待见他了。
有他和铁民的关系,别说周志强只是对他冷淡,就是张嘴便骂他,甚至举手要打他,他也只能嘻嘻一笑罢了。
“生子,好长时间不见了,哥请你下饭店去。”大牛眼珠子一转,把酒菜交给刘冬梅说:“嫂子,你把这些拿下屋去,回头我跟铁民再喝。”
大牛不容生子推辞,搂过他肩膀就往外走。
“生子,你刚喝完洋酒,别再出去出洋相了。”周志强发话了,他不希望生子再跟大牛有任何交往了。
“反正我也要回去了,找个地方跟牛哥叙叙旧。”生子没告诉周志强,他已经在钢城黄金地段,买了一户商品房。
当时百姓的住房,都依赖单位福利分房,所谓的商品房也是刚刚兴起,一般人不是不接受,而是根本就买不起。
“你不在家住了。”周志强抓住机会,瞪大了眼睛,要跟生子没事找事。
铁民在一旁一皱眉头,还没等说话,周志强便知趣地闭紧了嘴巴。
生子因此,得以与大牛走出家门,铁民紧随其后,问大牛说:“你要带生子去哪。”
大牛一把搂过铁民说:“不是带生子,是咱哥三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铁民甩开大牛说:“愿意去,你俩去,我不去。”
“不去拉倒,等我回来,咱俩再喝。”大牛原本就没想带上铁民,那样,他跟生子有些话没法说。
见生子掏出遥控器,很潇洒地按了一下,不远处的桑坦纳小轿车“嗡”了一声,大牛惊讶道:“哎吆卧槽,生子,了不得了,都有轿车了。”
“小意思。”生子盼的就是这个场面。
他要让所有认识的人,都能表现出这种惊讶的表情,成就感跃然显露在他的脸上。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铁民要阻拦生子开车,没想到生子脚步加快,钻进车里,发动汽车,等大牛刚坐进车里,他就开车走了。
“哥,这东西咋办呀。”刘冬梅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还拎着大牛买的酒菜。
“留着给爹吧。”铁民不以为然。
“爹让我把这东西扔了喂狗。”刘冬梅压低嗓音说:“他看见大牛,就不烦别人。”
“那就拿回家去。”铁民说罢,按着刘冬梅的吩咐,回家抱起孩子,返回下屋。
几年的婚姻生活,铁民已经被刘冬梅磨练的,把夫妻生活当成了一种负担。
刘冬梅从铁民和赵淼传闻开始,练就了一个对付铁民的绝活,每晚必有夫妻之举。
不管铁民多么劳累,多么心情烦躁,睡前必交作业。
铁民也知道刘冬梅这么做的良苦用心,他只能听之任之。久而久之,他虽感觉厌烦了,还是尽量满足刘冬梅。
今儿也不例外,刘冬梅哄孩子睡着了。她先让铁民洗脸,又把洗脚水端到炕前,给铁民洗脚,然后自己洗漱完毕,上炕就要开始唱每周一歌。
“我累了。”铁民惦记着生子和大牛的外出,不知道这俩小子又要搞啥名堂,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刘冬梅莞尔一笑说:“我帮你放松一下。”
刘冬梅伏在铁民身上,泥鳅一样的扭动着,铁民无奈,只能应付似的配合着。
两人如胶似漆,刚要进入正题,传来了敲门声。
“铁民,开门。才几点呀,早早锁门干啥。”大牛在屋外扯着嗓子喊。
“你个死大牛。”刘冬梅十分反感。
铁民笑了,他推开刘冬梅,手忙脚乱穿好衣裳,回头见刘冬梅光溜溜躺在那不动,提醒道:“他是来找我喝酒的。”
大牛满面通红走进来,见刘冬梅冷冷地坐在炕上,主动搭讪说:“嫂子,咋的了。”
“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别人还不睡觉呀。”刘冬梅效仿周志强的派头,真想一句话,就把大牛顶出门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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