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梅平时走路的速度,就够铁民大步流星追赶一阵子了,今儿她心里有事,脚下生风,简直就跟小跑一样。
铁民追出病房,见刘冬梅快走到走廊尽头了。他撒腿便跑,追到楼梯间,才一把拽住柳冬梅,不满道:“你想干什么。”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刘冬梅见铁民红头涨脸的,认定铁民做贼心虚了。
“你现在跟我实话实说,还来得及。”刘冬梅学会了先礼后兵。她说:“你是我当家的,我不能让你把脸丢到外面去。”
铁民一听就急了,他丢下刘冬梅便走。
“你去哪呀。”刘冬梅有些压不住火了。
铁民根本不理睬刘冬梅,他“噔噔噔”一路急行,出了医院大楼,径直奔向等在停车场的半截美汽车。
刘冬梅追上来,拦住铁民的去路说:“不把话说清楚,你不许走。”
“别让我在熟人面前,让你下不来台。”铁民说的熟人,就是半截美汽车司机,这会儿正在驾驶楼里打瞌睡。
“我咋的了。”刘冬梅一脸的莫名其妙,在给自己的虚张声势找借口。
铁民在病房,当着艳子的面,拒不解释赵淼来综合厂的理由,刘冬梅赌气要回家去,把这事向公爹周志强告状。
没想到此举惊吓到了铁民,让刘冬梅误以为铁民做贼心虚,才追赶出来,她想借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人家赵淼现在是有夫之妇,丈夫还是铁民的发小二国。铁民不管从哪方面,都不该再把赵淼招惹回来,闹不好就要引火烧身了。
说穿了,刘冬梅对赵淼的妒火从未消减过,她的第六感觉,认定铁民和赵淼的奸情,早一天晚一天,早晚有一天会暴露出来。
她真怕铁民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撇下她们娘儿俩,跟赵淼走到一起。那样,她只能抱着孩子回娘家去,凄凄惨惨度过余生。
“我再说一遍,赵淼回综合厂当书记,那是车站D委的决定。”铁民不知从哪找到的自信,或者说,他从来也没有心虚过,所有假象只不过是刘冬梅的主观臆想。他说:“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日子,过的太平静了,想弄出点响动来,考虑好后果再说。”
铁民说完,丢下刘冬梅便走。
“我说啥了,你啥意思呀。”刘冬梅见铁民上了半截美汽车,她倒感觉有几分心虚了。
司机发动汽车走了,刘冬梅喃喃自语说:“我只是想给大牛打个传呼,艳子为他受伤的,他不来照顾,谁来照顾呀。”
刘冬梅尽管这么说着,眼泪在眼圈中转了几下,还是没忍住,流露出了内心的伤感。
铁民返回综合厂,没看见赵淼。他换好工作服,去货场巡视了。
午休时间到了。
铁民返回办公室,见两份午餐摆在茶几上,就知道赵淼已经回来了。
说话间,赵淼拎着暖水瓶走进来,她随手关上房门说:“告诉你个好消息,站D委同意咱们的申请,这次建房给综合厂两栋楼。”
铁民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按一栋五层楼有三个楼门,一个楼门每层有三户计算,一栋楼就是四十五户,两栋楼就是九十户。
综合厂的在职职工,凡是结婚成家的职工,都能分到一户住宅。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在职工住宅普遍紧张的时候,能有这种好事,无疑给综合厂职工的幸福指数,提高了一大截。
“咱们得出多钱呀。”铁民惊讶之余,首先想到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身为综合厂当家人,需要从成本上算计一番。
“你放心吧,该咱花的,一分不能少,不该咱花的,多一分也不拿。”赵淼轻描淡写说。
“那也得事先作个预算才行。”铁民的小激动,及时被资金问题降温了。
“不瞒你说,我已经向领导提出了申请,这次建房我亲力亲为,保证不能吃亏。”赵淼亮出谜底,她要亲自参与职工住宅楼建设。
有赵淼在,综合厂每花出的一分钱,都会在预算中。
“最好先拿出个预算,然后拿会上议一下。”铁民打定了主意。
“估计半个月后,就能拿出预算,到时候再说吧。”赵淼坐到沙发上,示意铁民坐过去。
铁民坐到沙发上,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赵淼又说:“这两栋楼,其中有一个楼门,设计的是一层两户,站领导和咱们住在一个楼门里,每户都是三居室。”
铁民下意识地点点头,这是他不能做主的,也是无法阻拦的。
赵淼又说:“估计这个楼门的建设费用,得从咱综合厂出。”赵淼开始吃饭,又断断续续说:“咱俩最好先做出个计划,综合厂能住三居室的有几家。”
“咱们应该先把张旺考虑进来。”铁民首先想到张旺,他说:“虽然张旺不算咱厂正式职工,可人家毕竟给货场做出巨大贡献了。”
“这个最好先跟站领导打声招呼。”赵淼没有直接认同铁民的建议,还是在形式上,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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