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寻求秦华帮助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了,可真相却愈发『逼』近。
接下来在溯溪村的日子,注定不会安宁。
黄青青的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直僵僵地躺在床上,感觉头重脚轻。
蓦地,她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推了推身边的贺子怡,问:“子怡,你睡了吗?”
贺子怡慵懒地翻了个身:“怎么了?”
“你陪我去趟卫生间吧。”
“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怎么还用我陪?”
月光在黄青青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惨白的印痕,她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墙角那个隐蔽的窃听器。
贺子怡翻身下床,懒洋洋地说:“哦,那走吧。”
一出屋子,黄青青就连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之前说是怎么联系秦华的?”
“念咒啊。”
“念完咒他就来了?”
“他之前不是也找过你吗?他本人是不会现身的,来的唯有他的分身。”
“那这个咒语对于施咒者有没有什么要求的?比如一定要在固定的地点、固定的时间等等?”
“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
“我是想问,如果你就在这里施咒,秦华会不会来?”
贺子怡的眼睛也放出了光,她如梦方醒般叫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是可以的?”黄青青追问。
“说不定真的行,我现在念咒吗?”贺子怡说。
黄青青想了想,说:“你等等,我去看看刘项云在不在。”
说着,她就挨个屋子扫视了一圈,果然和以往一样,一到晚上,刘项云就没了踪影。
“子怡,在你的记忆中,她刚才是和我们一起回来的吗?”黄青青边小心翼翼地查看边问道。
“好像是一起走的,不过半路就没影了啊。”贺子怡回道。
“反正这个村子的人都不正常,管她跑到哪儿去了,只要她不在就行。”
“她不在吗?”
“不在,你现在念咒试试,看能不能把秦华叫来。”
“就在这里吗?”
黄青青看了看四周:“咱们最好找个隐蔽的地方,万一刘项云突然回来了呢?”
贺子怡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隐蔽的地方?哪里?我想到了!茅厕!”
黄青青原本就作呕不止,听到这两个字,瞬间脸都白了:“你要去厕所里面念咒?”
她仿佛已经嗅到了那五谷轮回之所散发出的浓浓瘴气。
“味道会不会大了点?”黄青青问。
“问题是,这里所有的房间估计都被刘项云安上了窃听装置,如果去坟山,咱们天亮之前肯定回不来,到时候刘项云一『逼』问你怎么说?”
贺子怡说的好像不无道理。
厕所似乎是一个最安全、最保守、最万无一失的地点。
试问有谁会在那里装上个监控,探听敌人的内脏轰鸣之声呢?
反正黄青青是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她犹豫了片刻,问:“那我去叫上洛凡?”
贺子怡说:“让他睡着吧,就我们两个足够了,你在这等等我,我去拿符。”
原本,黄青青只是要借口找贺子怡出来才谎称要去茅厕的,没想到她们真的进了厕所。
食管里一直有什么东西直顶黄青青的喉咙。
“你拎个纸板干什么啊?”黄青青捂着口鼻问。
“不然你要我坐在马桶上施法么?”贺子怡的鼻孔里塞了两团手纸,声音听上去闷呼呼的、很滑稽,好像变了一个人。
黄青青摆了摆手:“抱歉,我没想到,你是得坐下。”
贺子怡张大嘴喘着气,一呼一吸之间,那两团白纸的边缘在气流的推搡下轻轻摇摆着,时不时还吹起了纷纷碎屑,宛若一缕清凉的微风拂过蒲公英的头顶。
“好臭……”贺子怡囔囔地蹦出了这么两个字。
“那你快点啊,早点找来秦华说明白,咱们好早点出去。”黄青青催促道。
“你等等。”说着,贺子怡就把纸板扔在了地上,盘腿坐在上面,茅厕的空间很小,黄青青又不愿靠在那脏兮兮的墙上,就一直笔挺地立在贺子怡旁边,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纤细,不碰触到厕所的任何一处地方。
贺子怡当即双手夹起黄符,喃喃念起咒语,还不时地张大嘴唤着气,除了“违和”二字,黄青青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词来形容现在的她了。
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
天亮了他们就又回到了溯溪村人的耳目之下,连喘气都会被他们严密监视。
留给贺子怡的时间并不多。
天际已经显出了一道橙黄『色』的光晕。
地上开始渐渐映出了两个人微弱的影子。
黄青青还是保持着那个电线杆的动作,她觉得手脚都一阵发麻。
忽然,一阵冷冷的风从厕所门下的那条缝隙钻了进来,轻轻拂过了她的脚踝。
“子怡,你睁开眼吧,秦老爷子……他来了。”黄青青拍了一下贺子怡的肩头,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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