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死后,辛离找到她们行走人界曾救过的一对平凡夫妇,将孩子托付给他们,自己则孤身去了吴家堡。让她罔顾水境的死于非命,带着孩子活下去,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她提刀站在吴家堡门前,如同午夜罗刹,浑身气息乌黑带着嗜血气息,而那浑身四溢的杀气无人敢靠近。吴家堡虽然红绸红布漫天,本是吉祥喜庆的气氛,却因她的出现,无人敢入内一步。
吴铭在主厅内坐着,冷眼旁观着外面的一切。辛离知道,那日水境的玉石俱焚,虽然让自己命丧黄泉,却也几乎震断了吴铭浑身筋脉,他功力要恢复绝非一年半载之事,而她只有这次机会能杀了他。
蜂拥而出的是吴家堡的众多仆役,辛离不论敌我,不听劝告,来一个便挥刀砍一个。
魔力高强的魔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怕死的魔族。
她毫无章法的砍法硬生生逼退了所有仆役,她一路横冲直撞,直接闯入吴家堡内部。
吴眠一身喜袍,手握长剑,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
辛离的恨意以最快的速度暴涨,今日的她绝不会再心软!无论他是假戏真做也好,无可奈何也罢,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任由她惨死,尸骨无存便已是最大的过错!而他不仅不为妻子报仇,反而包庇凶手,另娶他人,更是错上加错,无可原谅!
辛离手中的刀挟裹着厉厉风声直逼吴眠面门而去,凛冽的刀锋毫无顾忌地直接迎头劈下。吴眠以剑相抗,黑白光芒炽烈如焰,撞*击出的气浪掀翻了院中的砖瓦石块,惊呼声四起。吴眠被她不要命的打法给惊得愣了愣,后退了十余步才险险稳住身形,想通了什么似的问她:“水境发生了何事?”
“你竟问我她发生了何事!”辛离冷笑不止,提刀继续往他身上劈去,“我倒要问问你,杀妻另娶他人的滋味如何?你在夜里时难道都不会被噩梦惊醒?可笑水境在死前还相信你会回来,即使明知神魂俱灭却依旧用最后的力量护住了你们的孩子。吴眠,你到底是有多狼心狗肺?你真的没有半点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么?”
吴眠左躲右闪躲过她的攻击,却在她的连声质问下忽地顿住身形。辛离毫无停顿的刀势直直劈过他肩膀,血花横飞,伤痕几可见骨。而他似乎毫无知觉似的,手中长剑“叮当”一声落了地,神色带着凄惶和难以置信:“你说水境怎么了?”
“她怎么了?你不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吗?!竟来问我?你如今还要做戏给谁看?她已经死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而你再也伤害不了她了……”辛离片刻失神后,以最快的速度变换刀势再次向他劈过去,“今日我不杀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衣冠禽*兽,我便对不起尸骨无存的水境!受死吧——”
眼见这一刀劈过去,他依旧不躲不闪,目光形同呆滞,吴铭终是无法袖手旁观,抽了旁边弟子的剑掷过来打偏了她的刀,这才使得吴眠没有身首异处,血溅当场。
“你闹够了没有!”吴铭本就元气大伤,挥出那把剑已是牵扯了他的伤口,此刻说话更是气喘连连,“今日是我儿大喜之日,你却公然闹事,胡搅蛮缠,置我吴家堡于无物;而今又堂而皇之伤我爱子,我本念在你为女子,对你多番忍让,你却得寸进尺,不听劝阻,实在过分!我身为吴家堡堡主今日不惩治你,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江湖?!”
“事到如今你倒还义正言辞?”辛离深觉好笑似的看他,“你堂堂吴家堡堡主带着一众驱魔师围*攻一刚生完孩子之女子时怎没见你大义凛然,堡主风度?如今你跟我提堡主颜面?真是可笑至极!”
“你别血口喷人,我吴家堡行事堂堂正正,何曾做过你口中不义之举?”
他这番言辞简直让辛离想要仰天大笑,笑他的假仁假义、装模作样:“做过却不敢承认?我辛离倒真是长见识了!无耻之徒用来形容他怕也是太抬举你了。我倒想问问吴堡主,既然你不曾做过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这一身伤是从何而来?”
“三日前,魔族围*攻吴家堡。我为了保护吴家堡众人同魔族周旋,这才重伤至此。此事众人皆知。”
他身旁弟子为表忠心连声附和:“没错,堡主当日为保护我等和那魔族首领拼死相搏,我等亲眼所见。为此堡主重伤至此,此等事实岂容你来污蔑?”
辛离心中一阵冷笑。吴铭这一招倒是做得绝,那日*他大约使了什么诡异骗过了这堡内一众弟子和仆役,以重伤作掩护避开众人耳目,背地里却做出小人之举,真是虚伪得紧。
不仁不义也罢,名不正言不顺也罢,今日的她本就没打算博得什么美名,更没打算活着离开这里。“随你怎么说,闹事便闹事罢,我辛离今日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今日我不杀了你,怎配为魔?!”她横刀预备再战,却不料失魂落魄了许久的吴眠忽地将她的动作止住。
吴眠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目光一时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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