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我怎样都睡不着,脑子里满是刚才的场景,司浩淼的神情,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啊啊啊~我连声哀嚎,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坐起身来。
月色透过窗柔柔地撒在床前,像是铺了一地碎金。
我抬眼见外面月色正好,想着反正睡不着不如出去赏赏月,便从床上一跃而起,翻过窗户,一个纵身飞起,跃到了屋顶上。
这么时候,定不会有正常人像我这般爬上屋顶看月亮,若有,也是些鸡鸣狗盗之辈抑或是狭义之士罢。我不担心会被他们发现。就算被发现,顶多会被当他们当成个轻功高手,兴许也会跑来和我切磋一下?
我抱着这样的期许爬得兴致勃勃,一抬头,屋顶上还真有个人。但这身形,这衣料,这气息……纵然本小妖眼神不好,也也认得清清楚楚。
这厮是司浩淼无疑。
我撇了撇嘴,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他。半夜看月亮他也来凑个热闹……转念又想,这月亮并非我一人的,他来赏月也实属稀疏平常。
可我今日却不想再见到他。预备换个地方赏月,但转身那一瞬间,忽然似有一种力量牵引,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而这一看倒让我看出几分与白日迥异的意味来。
此刻,他一袭白衣背对着我站在屋脊上,面前是一轮圆月,皎如飞镜,他衣袂微微被这晚风吹起,如云雾缭绕。
若单看他背影挺直,这风姿绰约的模样,怕是会被人误以为是谪仙临世,对他顶礼膜拜。
我忍不住腹诽,天生一个芝兰玉树的人儿,却生就了那般纨绔不化、惹人讨厌性子,真是毁了,毁了~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他忽地转过头来,和来不及逃跑的我眼神撞个正着。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啊……他怎么知道我在嘀咕?难不成他也会读心不成?还是说,我一不小心说了出来?我摸了摸鼻子,讪笑道:“没在嘀咕什么啊,我在……”抬眼望见那轮圆月,指了指它道,“赏月呢。”
“赏月?”他看看月亮再看看我,似笑非笑,“我倒怎么觉得你是在赏人呢?”
“赏……赏人?”我突然结巴了起来,“你也太过自恋了吧?谁……谁看你了?”
“我可没说你在看我。”他嘴角的笑意更为明显了,“你倒不打自招了?”
“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我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不是再明显不过吗?”
“不,除了我当然还有别人。”他笑吟吟地指了指头顶的月亮,“那里可是住着不少。”
“不少?”我随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嘀咕道,“哪里有人了?我怎么没看见?”
“那你眼神可真不大好。”他更为认真地指着那月亮,偏头在我耳边低声细语,“古人言,‘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那里可有偷吃了仙药的嫦娥、伐桂树的吴刚和捣药的玉兔呢……”
我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当,恼怒道:“好,你个司浩淼!你倒揶揄起我来了?!房间里好好一个美人你不守着,却半夜偷偷跑来看天上的美人,还真是好兴致啊。”
我话音未落便见他的眼神黯了黯,正疑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却矮身在屋脊上坐下,并顺道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我坐下。
我莫名其妙,虽然很想离开此地,可看他这副模样又十分困惑不解,只得在他身侧坐下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本少爷应该说过,对那种柔弱无骨、爱哭哭啼啼、死缠烂打的女子没兴趣罢?”
“那又如何?”
“所以,我是不会喜欢上南宫思悠的,你死心罢。”
我怔了怔,“你喜不喜欢南宫思悠管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我死心?”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知道我是为了撮合他和南宫思悠?可是为什么啊?
“我的意思你定然明白。”他依旧语焉不详,嘴角微微上扬,“我只想告诉你别白费功夫了。”
“我明白个什么啊?”我一头雾水,“你能否说得明白些?”
他瞪我:“你还装?”
倒真不是我想装,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又知道个多少。他不说个明白前,我怎么都不会承认自己的目的为何。
——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于是我一脸纯良无害、无知纯真的模样看着他,顺便眨巴眨巴眼睛以示自己的无辜。
“你还不打算承认?”他微微侧了侧身子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来。我一边往后缩,一边摊手示意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盯了一会后,他轻哼了一声直回身子。“你当初口口声声说进我司府是为了一个女子的姻缘,从那个时候我就在怀疑你口中那女子是谁。我让司北从你口中套话,你倒是瞒得紧,连他都不告诉……而此后,你又不止一次提起过这名女子,还说因为我爱上浣纱你才多管闲事帮她,而之后你因我被*迫离开家乡,忘记允诺她之事,害你失信于人,无家可归……综合来看,这女子应是邺城人,并对我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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