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榕坐在桌前,狼吞虎咽,把第一道美食都当成是宇文昊,一古脑地吃下肚子。
“梦妃!梦妃!”穆槐一路快奔,近了帐外,“梦妃快去瞧瞧吧!太子殿下和璃王殿下打起来了。”
夕榕立马起身,也不要什么椅子了,一摇一晃地往宇文旻的帐篷方向移去,没走多远,便听穆槐道:“没在营中,去了校场。”
哈庆推着椅子:“梦妃,你还是坐椅上吧。”愤愤地瞪着穆槐,非要生出大事不可。
夕榕上了椅子,哈庆将她往校场方向推去,校场里已经围聚了一些士兵,谁也不敢上去劝阻,只看着宇文昊和宇文旻二人各持刀剑,相持不下。
这是夕榕在阔别多年第一次看到握剑的宇文旻,一袭如血似焰的红衣,手握宝剑,居然另有一番风姿。宇文昊手里拿着把大刀,刀剑相搏,两个都已打红了眼。
两个人一边打,一边说话。
“宇文旻,你非得挑驳我们夫妻生出嫌隙。”
“我没有!”
刀剑之音碰撞,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像一首带着杀气的曲子。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恭王到!”
恭王,齐元帝的哥哥,在朝中颇受敬重。
人未到,声音先到,夕榕来了几日,亦是第一次见恭王,现下在军中任监军一职。“你们俩给我住手!”
带着威严,恭王走入人群,目光却冷厉地扫过夕榕,含着责备,很快又厉喝一声。
宇文昊道:“卑鄙小人!我府里有多少女人,关你何事?你非要扰得我府里鸡犬不宁才善罢干休?”
宇文旻更是愤怒:“我从未说过你府里的事。”
刀剑相抵,在二人之间摇摆:“敢做便敢当!宇文旻,算我错看了你,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恭王走近,伸出两手将二人快速分开:“大战在即,你们两个还有心思打架。太子,你是主帅,此事传扬出去成何体统。”恭王愤愤地盯着坐在椅上的夕榕,似要吃人一般,“身为女人,当守本份。”
言下之意:你既嫁宇文昊,就不该与宇文旻再有牵绊。
夕榕并未觉得自己错了,大胆地迎视着恭王的目光。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冷声道:“他确实冤了璃王!璃王对他府里的事,从未说过一句。是我无意间从旁人嘴里听来的,亦是太子自己说出来的。”
“你……”宇文昊没想她会护着宇文旻。
恭王骂了句:“胡闹!”拂袖而去。
校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们各握刀剑,相隔数步之外。待得人散了,夕榕见宇文昊不信:“昨日黄昏,各随军女眷相聚时,有人无意间说漏了嘴。确实不干璃王的事。太子殿下,你既做了,还怕人说么?哼,这一点反倒不像你了。”
她望望天『色』,“我该去山坡赏赏风景了……”这话似有用意,在她望着宇文旻时,他已让宝剑回鞘,“穆槐,你来推我!”
哈庆像是看仇人,只觉穆槐怕也脱不了干系,否则自己府里的人不用,偏用璃王的贴身内侍。
穆槐推着夕榕,出了校场,夕榕道:“你今日辛苦些,多往山坡去两趟,我估『摸』着会有信鸽带来续骨膏。若是见有信鸽到此,你便抓住它,随道再喂它吃些鸽食。”她从怀里掏出纸包,“里面有捎回的纸条,一并让信鸽带回去。”
穆槐点了点头。“要是没有续骨膏又将如何?”
更重要的是,她再一次害他受伤。她已经欠了他太多太多,她以为会怪他狠毒,没想当她静下心时,还是选择了原谅他。少时的情分还在,她无法做到他绝情。“若没有。璃王的断指便无法续回。”
哈庆出了校场时,看到只身静坐在外面的夕榕,推着她很不解地说:“梦妃不该护着璃王。”
夕榕道:“事实便是如此,难道要我看他被太子误会。”
哈庆也觉无奈,道:“梦妃离开后,太子一直都很记挂你,不该这样伤他。”
“我伤他?”她吃吃笑了起来。
可不就是在伤害彼此么,哈庆心头很难受,宇文昊是冷静的,可面对夕榕的事上,他便再也无法冷静。“在太子心里,从来都只有梦妃一人。”
她喜欢说实话,尤其是最残酷的实话,“我重返卫宫,已然失节,再也不配做他的人。他贵为太子,有多少女人都不算为过。在你心里,希望我与其他皇子妃一样,看着丈夫妻妾成群,这便是贤良淑德。”
哈庆忙道:“奴才不是这意思。”
两个缓慢地走着,“府里有位马迎秋,是他自己说的,反去找璃王打架,我越来越不懂他了。”她语调一转,“马氏正月怀胎,现在孩子也该出生了吧?”
哈庆不知回答,生怕一句说错,两个人都闹了起来,
“已经出生了。”感觉越来越差,夕榕的心越发沉重,“是男孩?”
哈庆未接话。在夕榕看来,这便是默认。
她又问:“皇上可赐名了?”
哈庆嗫嚅纠结地答:“是位可爱的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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