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缩在人堆里不起眼,心里却吓得哆嗦。
他倒不是怕自己被连累而死,倒是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老爷气成这样。
就算是钰少爷在,恐怕也不敢上前劝说。
厚重的大门开了,这是白家四处古宅的南宅。
相当于辈分划分居住东西南北四宅的意义,老一辈如北玄武,应立于北堂。
东西两宅便是儿女成家后所分配之所,南宅便是孙子辈所居。
可白康德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九脉都是单传,俩儿子死一个,一个常年不在家,女儿孙女儿那一辈的都嫁出去了。
这宅子也就荒废了几十年。
“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白家的人。”白康德何尝不生气,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他白家的威望。
活了大半辈子了,竟被人欺负到家里来,这祖上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此话一落音,上百人直冲南宅。
三进院瞬间灯火通明,各处是人影。
刘敏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便知要完蛋了,她靠在狗洞边一声不吭,转身把青石板挪开一条细小的缝儿。
想从这再钻出去,谁成想这死胡同里一样是火光,伸头一看,沾满了人。
刘敏干净把那条缝合上,看来这要是钻出去,脑袋就被人从外头摁住了。
这下真的是绝人之路……
“别找了,我在这!”刘敏想起癞子说的话,如果白老爷子是个德高望重的人,那么她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不是,那么她赌输了也比被人找到乱枪打死要强。
门外,白康德扛着猎枪来回踱步,眯紧的眼睛里透着年轻时打虎豹的狠绝。
百号人站在他身后,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很快,门内人来报:“找到了!”
人群里驼背的癞子猛地抬头,眼里满是紧张,这下完了,老爷子这次的火气太大了。
“带上来!”
白康德给猎枪上了膛,所有的人都后退一步,多少年没见过老爷子扛枪了。
这边刘敏还没被从硕大的宅院内带出来,消息已经被高雪燕的人第一时间传到了最近的医馆内。
高雪燕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右半边脸和眼睛,脚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
一听到这消息,她捂着脸笑的咬牙切齿,咋加上听说老爷把他常年不用的猎枪都看出来了,高雪梅眼神充血:
“抬我去看看!”
四个人抬着一张太师椅还真就给挪到了南宅正大门。
白康德一看自己女人伤的这么重:“雪燕,你不用怕,我让那人血债血偿。”
“老爷,你一定不要放过她,她实在是胆子太大了。”高雪燕软硬兼施呜呜哭起来。
这边高雪燕刚到,里头的人就把刘敏给架出来,一把丢在门口的石梯上。
白康德拎枪就要杀,目光踌躇了一下,是个小姑娘?
他还以为是什么江湖浪子蛮横街溜子呢,没搞错?
“是她吗?”白康德下意识的问高雪燕。
“是她!”高雪燕一看到刘敏那张脸她的后槽牙咬的咯咯响:
“就是她,老爷,为了白家的名誉,你一定要杀了她。”
白康德不想滥杀无辜,既然确认无误,那便杀了就是。
“白老爷子都不问问原因就要人的命?”
刘敏扶着石狮子勉强站起来。
“还用问吗?根本不用问,老爷,这根本不用问,她若不是手上,那一刀便落在我脖子上了,老爷……杀了她……”
高雪燕一秒钟都等不了了,所有想拿刘敏当威胁白钰的打算她也不想要了。
只要她死!
白康德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不然他如何猎杀野兽,如何执掌白家城,将白家带领的名望高尚。
那一双管对准刘敏毫不犹豫。
刘敏目露痛苦之色,兴许,这就是她与这时空缘尽的契机吧。
嘚嘚嘚,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宛如从天而降,一落下边听到马儿嘶鸣之音,前蹄重重落下。
骑马的人一身白色古装衣衫,长发如瀑,却面带白纱,刘敏看的如梦如幻。
接着,那马上白衣男子将身后人拉下马背,那人平稳的落在轮椅上。
可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嘭的一声响起时,刘敏瞳孔一缩,这才发现所有人都没留意到这突然出现的骑马人。
嗖的一声,喷嘭!
白康德的枪管竟冲着天上开了一枪。
所有人都愣了,画面像是定格了一样,高雪燕瞪大了眼睛。
白康德目露惊恐,他秒的很准,接着一阵滚轮碾压青石板的声音传来。
白钰宛如凭空出现一般,平静的坐在轮椅上,慢条斯理的将金丝线绕在右手腕上。
白康德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的金丝线速度快到常人无法估量,方才是这小子改变了枪管的方向。
“钰少爷,您回来。”
一切恢复如常,所有人都打了一声招呼,癞子张张嘴没说话,他都两三年没见钰少爷了。
高雪燕瞳孔一缩,看看安然无恙的刘敏,她气了:“老爷,钰儿回来了是好事儿,但是她必须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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